栾卓的鞋子像是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猛力楔入雪窝之中,积雪被挤得向四周飞溅开来。与此同时,他的足尖以惊人的度和力度挑起俘虏的下颚,这个动作犹如鹰隯捕捉到猎物时,用利爪撕扯腐肉一般凶狠而凌厉。
栾卓的手掌中,寒芒如闪电般流转半圈,瞬间,那薄如蝉翼的利刃便紧紧地贴住了俘虏耳后的青脉。他微微歪头,露出一抹森冷的笑容,那笑容中透露出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气息。
“舌头烫着了?”
他咧开嘴,露出一排森白的牙齿,仿佛是一头饥饿的野兽,正对着自己的猎物露出狰狞的獠牙。
栾卓手中的刀柄抵住俘虏突突跳动的太阳穴,然后开始缓缓地施加压力。随着压力的增加,俘虏的牙关开始不受控制地相互撞击,出清脆的响声。这响声在寂静的雪地上回荡,仿佛是死亡的丧钟在敲响。
俘虏的额头和鼻尖上开始冒出豆大的汗珠,这些汗珠沿着他鼻翼的沟壑滚落下来,浸湿了他领口那赭色的污渍。他的喉结艰难地上下滑动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却只能出嘶哑的声音,那声音断断续续,就像紧绷的琴弦突然断裂一般。
“昨日,我等才得了口信儿,李寨主说马头河必然是路径之地,待他先行只管埋伏……”俘虏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李莽那如同蒲扇一般巨大的手掌狠狠地劈碎在空中。
“放你祖宗的狗屁!”李莽突然像被点燃的火药桶一样,出一声怒不可遏的咆哮。他的虬髯如同钢针一般倒竖起来,根根直立,仿佛要刺破空气。他的身体因为极度的愤怒而颤抖着,那抖动的手狠狠地撞击在腰间的刀柄上,出一阵哗啦哗啦的响声。
他的手指紧紧地捏在一起,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变得青白,那拳头在戚福的面前仅仅半寸的距离处停住,却散出一种令人胆寒的凶戾气息。那拳头微微弯曲,形成一个充满威胁的弧度,仿佛下一刻就要狠狠地砸在戚福的脸上。
“老子走寨二十年,要弄你还需埋伏?”
李莽的声音如同洪钟一般,在空气中回荡,震得人耳膜生疼。这浑厚的声浪如同惊涛骇浪一般,狠狠地撞击在一旁的木桩上,木桩上的积雪被震得簌簌落下,仿佛下了一场雪碎雨。
而李莽的眼睛更是猩红得吓人,那眼白里的蛛网状血丝像是要爆裂开来一般,骤然膨起,使得他的双眼看上去充满了血丝和暴戾之气。
然而,他的话音未落,腰间的刀已然如同闪电一般出鞘三寸,那寒光一闪而过,擦过跪地者的耳尖,只听“嗖”的一声,半绺灰色的头如同被斩断的蛛丝一般飘落下来。
李莽的脖颈处,青筋如虬龙般凸起,仿佛随时都可能爆裂开来。他的手指紧紧握住,骨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变得惨白,没有一丝血色。他的双眼圆睁,眼白中布满了蜿蜒的血丝,就像一条条狰狞的小蛇,透露出无尽的怒意和恐惧。
突然,他像触电般猛地向后撤步,腰间的佩刀也随之出清脆的铮鸣声。这一动作迅猛而突兀,带起的气流让火堆中的木柴微微颤动。紧接着,他手起刀落,一刀狠狠地砍在木柴上,溅起的火星如天女散花般四散开来,纷纷扬扬地落在雪地上,冒起丝丝青烟。
然而,尽管李莽的动作如此激烈,他却始终不敢与戚福那双含笑的月牙眼对视。那双眼眸,犹如三月烟柳般柔和,却又蕴含着让人不寒而栗的力量,仿佛能洞悉他内心最深处的恐惧。
一旁的丁阿牛见状,急忙伸出宽厚的手掌,想要拦住李莽。然而,他的动作却显得有些徒劳,手掌在空中抓握了两下,最终还是无力地垂落下来。他那古铜色的面庞上,沁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
丁阿牛粗壮的臂膀微微颤抖着,似乎想要上前阻止李莽,但又犹豫不决。他的鞋子在雪地上来回碾动,留下了数道凌乱的痕迹,显示出他内心的挣扎和不安。最后,他的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出一声如同困兽般的闷哼。
与此同时,丁阿牛那布满老茧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磨损的麻布,仿佛这样能给他带来一些安慰。这个素来以雷厉风行着称的汉子,此刻却如同风中残烛一般,摇摇欲坠。
戚福足尖轻盈地点过满地的狼藉,仿佛那些凌乱不堪的杂物都不存在一般。他的动作优雅而从容,仿佛这满地的狼藉只是他脚下的红毯,供他翩翩起舞。
他随意地弯下腰,捡起一根牛骨,那牛骨在他手中显得格外轻盈。他轻轻叩击着掌心,牛骨出清脆的哒哒声,宛如天籁。
当他走到丁阿牛身旁时,他的手掌如同羽毛一般轻轻落在丁阿牛的肩头。就在这一刹那,牛骨与丁阿牛腰间的弯刀相碰,出一阵泠泠脆响,清脆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仿佛是一场美妙的交响乐。
戚福的声音低沉而温柔,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他轻声说道:“何苦为伪君子肝肠寸断呢?”这句话如同春风拂面,却又带着一丝淡淡的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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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他的目光已经如利箭一般斜睨向远处那道僵直的背影。那是李莽,他突然停下了脚步,仿佛被戚福的话语击中了一般。
戚福嘴角的那抹梨涡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深邃,仿佛能够容纳整个月光。他静静地看着李莽,看着他突然踉跄的足跟,似乎在欣赏着一场有趣的表演。
戚福的声音仿佛被山风裹挟着一般,迅传遍了四周。丁阿牛那粗糙的手掌原本悬在半空中,突然间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攥紧了一般,紧紧握成了拳头。他的身体猛地一震,踉跄着向后倒退了半步,脚下的独根木柴被他的鞋子碾得嘎吱作响。为了避免滑倒,他的粗布衣袖胡乱地甩动着,仿佛风中的残叶一般。
然而,这一幕并没有引起众人的注意,他们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李莽身上。只见李莽的颌骨紧绷着,形成了一个明显的尖角,突然之间,他出了一阵短促而刺耳的笑声,这笑声如同惊雷一般,震得他腰间的刀都哗啦啦地响了起来。
“阿福兄弟啊,你这手无中生有的功夫,可比你的刀法要精湛得多啊!”李莽嘴角微扬,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他的声音中夹杂着丝丝嘲讽与不屑。
只见他右臂肌肉虬结,青筋暴起,如同一条被激怒的蟒蛇,猛然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拍向一旁的木桩。只听得“咔嚓”一声脆响,那木桩竟然应声而裂,出现了一道深深的裂纹。
更令人惊奇的是,随着这道裂纹的出现,两枚原本被紧紧包裹在木桩中的松子,竟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射出来一般,高高地飞起,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
李莽的灰黄瞳孔在这一刹那间急剧收缩,瞬间缩成了针尖大小,他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死死地盯着戚福,仿佛要将他整个人都看穿。那眼中的寒意,犹如寒冬腊月里的寒冰,冷冽刺骨,让人不寒而栗。
“我看你啊,怕是在这天寒地冻的地方找食物,都快急成一只红眼兔子了吧?”李莽的话语中充满了戏谑与挑衅,他似乎对戚福的窘迫处境感到十分满意,甚至有些幸灾乐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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