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昨天好多了。"他俯身在她额头上印下一个吻,"继续练习,我去给你拿些水果。"
傍晚时分,宋甜甜终于结束了一天的练习。她和路皓宇并肩走在庄园的林荫道上,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累了吗?"路皓宇接过她手中的乐谱。
宋甜甜摇摇头,顺势靠在他肩上。"有你在,一点都不累。"她深吸一口气,"庄园里的玫瑰开得真好。"
路皓宇搂住她的腰,两人慢慢走向主楼。路过温室时,宋甜甜突然停下脚步。
"对了,"她转身面对路皓宇,"下周就是卓然和曦月的百日宴了,你给他们准备礼物了吗?
路皓宇挠挠头,露出为难的表情。"礼物?"他皱眉思索,"这么小的孩子需要什么礼物?他们整天除了吃就是睡。。。"
宋甜甜忍俊不禁。"哪有你这样当叔叔的!"她轻轻捏了下他的手臂,"我早就准备好了,而且。。。"她神秘地眨眨眼,"也帮你准备了一份。"
路皓宇挑眉。"哦?是什么?"
"秘密!"宋甜甜笑着跑开,"百日宴那天你就知道了。"
路皓宇追上去,一把将她搂进怀里。"现在告诉我嘛,"他故意用撒娇的语气说,"不然我今晚睡不着觉。"
宋甜甜仰头看着他,夕阳的余晖在他深邃的轮廓上镀了一层金边。她突然踮起脚尖,在他唇上轻啄一下。"那就当作失眠的补偿吧。"
路皓宇眸色一深,正要低头加深这个吻,远处传来管家的声音:"少爷,宋小姐,晚餐准备好了。"
两人相视一笑,手牵着手向主楼走去。路皓宇突然想起什么:"要不要去镇上那家新开的婴儿用品店看看?也许能找到更好的礼物。"
"现在?"宋甜甜眼睛一亮,"好啊!吃完饭就去!"
程老爷子回到程家老宅时,天边只剩最后一抹晚霞。管家接过他的外套,低声汇报:"老夫人还在书房。"
推开书房的门,程老爷子看到妻子戴着老花镜,正就着台灯的光线阅读一本厚重的书籍。听到动静,程老夫人抬起头,岁月在她脸上刻下的皱纹在暖光中显得格外温柔。
程老爷子推开橡木大门时,紫檀座钟正好敲响九下。客厅角落的阅读灯下,程老夫人鼻梁上的老花镜反射着书页的微光,听到动静也没抬头,只是将书签——片风干的枫叶——夹进《唐宋词选》的扉页。
"怎么?还没看够?"她摘下眼镜,笑着打趣道,"都七十多年了。"
程老爷子走到她身边,抚摸着胡须。"不够。"他简短地回答,目光扫过书桌上的茶具,"孩子们呢?"
程老夫人合上书。"都在楼上呢,你也不看看时间,都快十点了。"她站起身,活动了下有些僵硬的肩膀,"曼希在喂孩子,程潇刚从医院回来,今天有个紧急手术。"
程老爷子点点头,伸手扶住妻子的手臂。"还是你一如既往地等着我啊。"
程老夫人笑着拍拍他的手。"习惯了。"她的目光落在书桌上的相框上,里面是年轻时的他们,站在同样的书房里,只是那时墙上挂的还是程老爷子父亲的画像。
"曼希今天炖了山药排骨汤,在灶上温着。"老夫人说话时,腕间的翡翠镯子碰响茶几上的青瓷盖碗。程老爷子却径直走向沙发,胡桃木手杖在地毯上发出闷响。
楼上隐约传来婴儿的啼哭,随即是曼希轻柔的哼唱。程老夫人起身时,织锦旗袍上的缠枝莲纹在灯光下流转,楼上隐约传来婴儿的啼哭声,很快又安静下来。程老夫人关上台灯。"走吧,该休息了。"
程老爷子却站着没动。"今天在路家,看到那两个小家伙。。。"他的声音有些哽咽,"真像浩晨和程曦小时候。"
程老夫人会意地微笑。"生命就是这样,一代又一代。"她挽起丈夫的手臂,"走吧,明天还要去看他们呢。"
走廊的灯光温柔地洒在两位老人身上,他们的影子在墙上合二为一。楼上,程曼希轻轻哼着摇篮曲,怀中的婴儿已经安然入睡。窗外,一轮新月悄然升起,照亮了这个承载着无数回忆的老宅。
花园小径上,程先生正背着熟睡的孙女慢慢走来。而那琴谱散落在他臂弯,发梢还沾着音乐厅带回来的彩纸屑。
路家庄园二楼主卧的灯光亮起又熄灭,婴儿的哭声渐渐止息。路老爷子望着满墙的家族照片,最新那张百日全家福的相框上,还缠着没拆净的喜庆红绸。
露台的藤编秋千轻轻摇晃,宋甜甜赤脚踩在冰凉的大理石地面上。远处音乐厅的霓虹刚刚熄灭,而庄园里的萤火虫正次第亮起。路皓宇从背后为她披上羊绒披肩,指尖无意间触到她颈后练习钢琴留下的薄茧。
"看。"他忽然指向夜空,北斗七星的勺柄正垂向花园里的白木兰。宋甜甜顺着他的方向望去,发现秋千旁不知何时多了个微缩建筑模型——玻璃幕墙的琴房,屋顶是可开合的星空穹顶,门口牌匾刻着"甜甜音乐教室"的瘦金体字样。
夜风送来楼下婴儿的梦呓,宋甜甜的指尖划过模型里的迷你钢琴,琴盖上刻着"给我们的孩子"的英文花体字。路皓宇将她微凉的手包在掌心时,听见未婚妻用弹奏《梦幻曲》的力度轻声说:"要教他弹莫扎特,就像你妈妈教你那样。"
紫藤花架下的地灯突然亮起,惊飞了几只夜莺。主卧窗帘上映出曼希哄睡孩子的剪影,而茶室窗台上,两枚银质长命锁在月光下静静闪烁着温柔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