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饭饱的那段时间,言君说了许多。
临到最后,望着窗外的远方,竟然恍了神。
“你说,这世界到底怎么了。”
“白日烈阳,夜月风霜,死了的活过来,活着的,却好像已经死了去。”
颜则卿上半身倾斜,脑袋靠在他肩膀上,月白的一切印在前方覆满寒雾的玻璃上,与外面那皑皑白雪,交相辉映。
“我哪知道。”
她翻了下眼睛,面上没有太多表情,却很是生动,有种‘我知道,但不关我事’的感觉。
言君端着酒杯,沉默了良久,最后从她后背抬手,去摸了摸那曾经齐肩而断,如今却又再次及腰甚至更长的月白发丝。
“你不是仙吗?”他轻声问,语气平和:“仙应该知道很多吧。”
颜则卿闻言,先是享受地轻晃了下脑袋,而后才抬起眸,好笑地瞅着他:“不过换了身衣服,你就真把我当仙女啦?”
言君顿了顿,转手去捏了捏她的脸蛋:“少装蒜。”
“我没有。”颜则卿否认道,哪怕一边脸蛋被当成面团扯,也拒不承认。
言君见状,眉头皱起来:“还没有,我看你就像头蒜。”
颜则卿笑:“呵,姐姐我拢共才两瓣,哪里像头蒜?”
“。。。。。。”
“当然要是把大家都凑一块的话,倒也不是不可以给你装回蒜。”颜则卿自顾自说,最后在言君语塞的表情下,眉梢一挑,用轻蔑的语气质问道:“不过,你行吗?”
!!!
话都到了这里,那言君还能坐得住?当即就是把那腰肢一揽,面相凶狠地盯着这个妖精冷笑道。
“呵,看来我言某人今天不得不使出点看家本事,好叫你这。。。。。。”
“少废话。”颜则卿直接打断,旋即坐起身,迅速一把勾住他脖子,往自己这边拉,“过来吧你个臭弟弟。”
???
“不是,你这。。。。。。”言君脑袋枕在白花花的大腿上,却无心享受,睁大眼睛,怔怔望着佳人,口中的话是往下说不得半点。
颜则卿则望着他那好似惊讶到无以复加的模样,嗤声一笑:“怎么,我叫不得啊?”
说话的时候,她去揉了揉言君的脸,将一张帅脸搓成个麻花团,又把他嘴巴挤成一条竖,看上去像个。。。。。。大公鸡?
反正言君从双低垂的眼眸里,看到的就是这样的自己。
但与突然被捉弄会诞生一丝愠恼不同的是,言君对此没有一丝一毫的反抗,更没有抵触。熟悉的手法早已让他失了神,久久都未能听得心中半分跳动。
“变傻了?”
颜则卿仍是笑意盈盈,唇角的弧度不多不少,优雅,而狡黠。。。。。。
。。。。。。
深夜。
言君握着手机,聊天界面上姐姐大人的催促,以及背景上那银发月瞳,让他陷入沉思良久。
直至一阵香风袭来,独特的气息让他不用抬头便可分辨来者何人。
但相比曾经,多了几分驳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