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什么时候办喜事啊?安定侯今日怎么没来?”
“快了。”东宫流云也回避此事,只笑盈盈的应道,“安定侯外出收账了,再过几月应当就回来了。”
耶律奉天似乎并不知道秦央在乾州发现那具疑似侯老爷尸体的事情,连一句也没有提过,只问了两句东宫流云。
“三哥。”
殿内正热闹了几分,有大臣不时与耶律奉天同东宫流云说话,就见后头有一道幽暗的身影浑身戾气的走进来,侯飞凰抬眸看去,就见东宫冥的眉心紧蹙,那本就刀削一般冷峻的容色之上尽是不悦。
他冷瞳一进门首先扫了一眼门边的侯明溪,再上前又冷冷的看了一眼莫鸢,刀一般的眼神直将二人看的脊背发凉。
方才的话他可都听到了,害的他拉了十几次,想他威震天下的冥王,何时有过这样丢脸的时候,还被侯飞凰那个死女人霸着茅房那么久,在外头看他的热闹。
莫鸢同侯明溪不明所以,见那略带几分戾气的眼神纷纷缩了缩脖子,倒是一旁的琉璃郡主,见他走进来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息,笑道,“三哥这是怎么了?出去这么久?”
东宫冥看了她一眼,暗紫色的魔瞳带着几分压迫,“本王今日被两个贱人算计了。”
“什么?王爷被算计了?”这下头登时有几个冥王一派的官员急的站了起来,“王爷可有哪里受伤,习惯定要替王爷去报仇!”
连一旁的耶律奉天也冷笑了一声,似看笑话般的看着前头的东宫冥。“王爷也会被人算计?本将军看你这威震天下的名号的,当真是要让人了。”
那轻蔑的语气令东宫冥眉宇间的折痕又深了几分,修长的五指摩挲着手中的琉璃盏,精致而饱满的薄唇蓦地露出一个十分轻蔑的笑意,“本王可说了自己被算计到?”
耶律奉天一愣,就听他继续道,“本王看耶律将军才是年纪了,凡事都陷先入为主,根本不论事实如何。”
“王爷今日好大,本将军不过顺应你的话说,怎么你还怪罪本将军了。”耶律奉天冷冷睨了他一脸,威严的面容之上带着几分不容侵犯的怒气,“王爷若是不准人说,何不在脸上挂一片不容议论的木牌呢。”
这话也就只有耶律奉天敢说了,周遭的大臣似都察觉到这里冰冷的气场,一个个噤声不敢插嘴。
“三哥,耶律将军也只是说说罢了。”东宫流云在一旁开口,看了一眼方才那个请求上来表演的官员,一听说冥王回来就从后头回来了,“林大人的女儿今日为本侯贺寿准备了才艺,刚好三哥回来了,快请上来吧。”
那林大人面上一喜,连忙吩咐了一声,便有丫头去了后院。
这大殿之中,很快上来一位白衣舞女,风姿出众,举手投足仿若九天玄女下凡,她一登场,登时吸引了不少的目光。
但东宫冥坐在高阶之上,眼神冷冷略过方才的两名罪魁祸首,根本没有去看那身姿轻盈,卖力舞动的玲珑尤物。
或是看侯飞凰的脸色太好,同东宫流云又坐的太近,那下手的莫鸢有些不悦的端着两杯酒杯走了上来,也不顾那里还有大臣之女在跳舞,就将酒杯递到了侯飞凰的面前。
“莫鸢敬二小姐一杯。”
侯飞凰没有去接她递过来的酒,而看向一旁的东宫流云,“郡主恕罪,我不会喝酒,这一杯就让侯爷代劳吧。”
她这么一说,东宫流云就伸手接住了那杯酒,笑着应道,莫鸢却死死的拿着不肯放,“二小姐这样不给面子?不过就是一杯而已。”
“郡主恕罪,实在是不胜酒力。”侯飞凰才不相信那只是单纯的一杯酒,“既是这样,那我喝。”
说着她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拿起来就要敬她,但见莫鸢脸色一变连忙伸手去摁住她,“二小姐喝我的就好。”
她一心要将那杯酒给侯飞凰,一时令东宫流云也有些怀疑起来。“莫鸢,你做什么?”
“流云哥哥,我只是想敬二小酒啊。”莫鸢眼神飘忽不定,但手仍旧稳稳的将那杯酒放在了侯飞凰的面前。
东宫冥也被她动作所吸引,眉头皱的很近。
“既是如此,那飞凰自然不能推脱郡主的好意了。”
侯飞凰伸手将她非要递给自己的那杯酒接了过来,刚要喝一旁的东宫冥就将他手中一个和田玉扳指掉在了地上,那扳指滚了几圈刚好滚到了莫鸢的面前。
莫鸢一愣,有侍从要过来给冥王捡,她也连忙放下了自己手中的酒杯,弯腰将扳指捡了起来递给那侍从。
侯飞凰连忙眼疾手快的将二人的酒杯对调了一下,或是动作显得过于匆忙,一旁的东宫冥眉头也松了几分。
莫鸢再站起身,酒杯仍旧是方才的酒杯,见面前二人笑着看自己,便伸过去同侯飞凰干杯一饮而下。
“二小姐真是大气。”她似有意的感叹一声,便捏着两个酒杯都退了下去,脸上带着几分得逞的狡诈。
“凰儿。”东宫流云在身边轻唤了一声,“她若有针对你之处,只管告诉我,我会替你应付。”
“不必了。”连莫鸢她都斗不过,她还同东宫流云在一起坐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