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凤云淮就不由笑了起来,也似丝毫没有注意到迎面走来的侯飞凰。
“凤公子。”
凤云淮停住脚步一看是侯飞凰,也连忙赔笑道,“二小姐怎么了?”
侯飞凰慢悠悠的从身后的无霜手里接过来一个包袱递给他,“没什么,只是大姐让我带去给她的,只是这些日子我可能没空去凤府,就劳烦凤公子给大姐带去了。”
听说是给侯青莲的,凤云淮自然是开心的了,接了过来就要递给身后的小厮,但拿着包袱的手似感觉到了里头的东西,他登时有些奇怪的问道,“这里头是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大姐让我帮忙抓的一些方子,或许是求子的把。”侯飞凰掩嘴笑道,“毕竟如今嫁给凤公子也几个月了,肚子却没有动静。”
凤云淮一听,登时喜形于色,一直心爱的人想为自己生孩子,他怎么能不高兴,也顾不得此刻还在王府里就直接将那包袱打开,但看完那包袱里的几味药以后,脸色登时就黑了下去。
那包袱内的东西,以紫草、黄柏、零陵香、蚕子布、麝香、藏红花为主,几乎各种都装了满满一包,可这一些药,全部都是防止有孕的中药,凤云淮就是不懂医理,可面前这些东西他也再熟悉不过。
侯青莲不愿意生自己的孩子?
一想到这件事他就手脚冰凉,他多日以来都留宿在侯青莲那里,并未看她表露出几分不悦,虽然先前她是嫌弃自己无权无势,但如今已经嫁给自己了,他以为她应当认命了才是,难道还是不肯死心吗?
凤云淮很失望,甚至一想到这件事连心头凉透了,也顾不上还在一旁的侯飞凰,就将这包袱重新包好递给了她,“二小姐,这包袱还是你自己给大小姐吧。”
“我这里铺子里忙,怎么了凤公子?”佯装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看着他,凤云淮确只是轻叹了口气。
“无,无妨,我已经看过包袱了这件事还请不要告诉青莲,只是觉得我若就这样看了她的东西又送去给她,怕她心里不舒服,以为我窥探她的*。”
云淮闷闷的应道,可那已经难看的脸色,任谁也能看出他心中的变化。
侯飞凰接过包袱,仍旧是一副不解的模样,“既然是这样,那好吧,我不会告诉大姐的,等我有空再给大姐送去。”
“真是多谢二小姐。”凤云淮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面色已经能够看出几分失落。
“参见王爷!”
前头传来一声对话,侯飞凰与凤云淮一齐往发出声音的地方看去,便见东宫冥一身大红喜服,面色严肃不苟言笑的走来,身后跟着几名侍卫也都是一身黑衣,面色冷冷。
东宫流云立在他的身侧,云衫下那芝兰玉树的身形缓缓朝她走来。
“凰儿。”
侯飞凰亦冲他笑,东宫冥只是轻轻的带过她一眼,便直接越过她朝前头继续走去。
“三哥要去迎亲了。”东宫流云在一旁简单的叙述道。
侯飞凰点点头,看着东宫冥离开的身影,本已打算到前头去听听戏了,却忽然间东宫冥走出去的方向,莫鸢一身淡绿色对襟,披着小袄走过来。
眼神似还东张西望的似乎在躲着什么人,侯飞凰一见她就忍不住徒增笑意,她显然没有注意到侯飞凰,直到走到了二人面前才惊觉原来她在这里。
“郡主。”侯飞凰笑意盈盈的拦在了她的身前,就见莫鸢一副受惊的模样赶忙想往后面走,这模样一见就是在躲自己。
“王爷今日大婚,郡主作为其妹出息,何必这样躲躲藏藏的呢,放心吧郡主,我也是明事理的人,倘若郡主还愿意遵循那赌约的话,今日过后再走也不迟。”
莫鸢登时羞得一脸通红,“谁在躲你,我只是不想看见你罢了!”
“赌约?”东宫流云立即想起来之前莫鸢说的输者离开元京不许再纠缠自己的事,在侯飞凰身旁笑道,“原来如此,鸢儿你已经输了吗?既然这样,那明日本侯也给你派上三五名随行人员保护你安慰,送你回无忧大师那里。”
“我,我。”莫鸢说话都有些结巴了,她明显是不愿意回去的,可这两人一唱一和像是早就商量好了一般,将她的去路都堵死。
莫鸢我了半天也没说出几句反驳的话,到时东宫流云几句话就替她将这事定了下来,还说明了今日就会将此事禀告给太后,多派些人送她回去。
莫鸢脸色难看的吓人,这二人也似丝毫没有察觉一般,当着她的面细说了一些明日离开的事,就有说有笑的往前头走了。
莫鸢再傻也能看出这二人有情有义联合起来对付自己,不由对自己这些日子以来盲目的付出有些不甘心,但一想到即将回到从前的日子,她眼中又多了几分苦涩。
咬了咬牙,她看着前头的目光有些坚定。
云氏刚好从一边走来,正受了方才的气脸色有些难看,见莫鸢也盯着侯飞凰的背影咬牙切齿不由走过来问了一通,得知了二人打赌的事情,又听了方才的事以后,只笑着看着莫鸢抱怨,眼中闪过几分厉色。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转眼已经到了傍晚时分,东宫冥上丞相府迎亲的骄子也已经回来了,府里尽是一片爆竹声,戏台子上那戏子也满脸喜气的唱着祝贺的曲子。
侯飞凰同东宫流云立在正院之内,看着外头东宫冥牵着凤冠霞帔的刘慧走进来,仍旧是那副冷冷的神情,仿佛今日与他无关一般,刘慧披着盖头看不清什么表情,但东宫冥的步伐迈的大丝毫没有顾忌到她,无疑令她有些匆忙跟不上,显得手忙脚乱。
刘夫人大老远的看见,心头也是捏了把汗,可一见那人是叱咤沙场,无人能敌的冥王,她又释然了,家中无妻无妾,女儿嫁给这样的人也是三生有幸啊。
“恭喜王爷,贺喜王爷抱得美人归!”
周遭开始一声接一声的祝贺之声,那今日的主人东宫冥却仍旧是一副不咸不淡的模样,还是似万事都入不了他的眼一样,即使看着刘慧那冰冷的眸曈之中也没有几分暖色。
戏台子上的戏子吟唱声也没有因为他走过来而停止,眼见二人就要穿过戏台旁边走近一旁的正厅拜堂,这正时那本在戏台上舞刀弄枪的戏子却突然收了刀枪径直朝台下冲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