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处理的?家中没有埋尸吧?我母亲可忌讳这个。”
“公子说的哪里话?您都扮过黑脸了,后续怎能如此强硬?
老爷子做主将那死鬼的大哥直接定了房主,如今反倒是他大哥唯恐母亲再闹,已经将他母亲送回家去了。”
“哦?怎能保证那妇人不再报复?我可不想留下隐患。”
“那位清河小房的新房主势单力孤,全仗着老爷子给他撑腰,家中的产业也一并纳入了工坊体系,可以说命脉维系在公子手中。
那妇人只有两个亲子,可老房主的庶出子却有十几人虎视眈眈,我想那妇人能分清轻重的。”
崔尧慨叹道:“未免有些天真吧?须知母爱是不能以权势权衡的。”
杨续业却表了不同看法:“公子才是有失偏颇,您说的这种情形,肯定不是五姓女的操行。”
崔尧无言以对,或许杨续业才是对的,他身为世家子,却对世家的认知还不如一个外人。
“继任仪式是后日?可定了时辰?了多少请柬?观礼之人有几许?”
杨续业掏出怀中的小册子,翻看了一番说道:“后日酉时正,一切礼仪都以公子的意见为准,已经尽量简化了。
请柬出去四百余封,除了朝中各部的重臣,凡是在京中将领都邀请到了。
对了,其余世家在京中的门面人物也都一一邀请了。
不过奇怪的是,所有人都答应前来观礼,并无一人爽约。”
崔尧奇道:“荥阳郑、范阳卢、陇西李、赵郡李都没阴阳怪气?”
杨续业摇头道:“没有,据下人禀报,并无任何波折,他们都表示会来观礼,还特别强调了五姓七望同气连枝的盟约。”
崔尧哑然,神他妈同气连枝,小爷从小被刺杀到大,难道是假的?也就是今年消停了点……
消停?
对啊,今年确实消停了。
莫非他们转性了?
崔尧思忖一阵,吩咐道:“还是不要放松警惕,免得让他们给某家来个大的。”
杨续业奇怪道:“时至今日,他们怎么敢呢?”
“小心无大错,我相信门阀中必有能看清形势之人,但也难免会有食古不化的固执之人。
我与他们,本就是生死仇敌!
骤然化解,某家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呐。”
杨续业表示了解,可更多的是不以为然,识时务、观风向才是世家门阀的主流。
杨小哥自诩不才,即便不谈前朝皇室的身份,也是河东杨氏的正宗源流。
对于世家百态,自有自己的理解。
且他有强烈的预感,此次怕是他才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