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崔氏的家主即位仪式在某些特殊事件触之后,多少显得有些虎头蛇尾,不过期间涉及到的大多赴宴之人并未有太多感想,只是一味艳羡崔氏的皇恩厚重。
他们单知道,彼时身为大唐帝王的李承乾为崔氏子崔尧站台直至深夜,有夜间巡查的武侯为证,直至亥时末,皇帝才携皇后、贵妃二人从经纬苑离去,返回皇宫。
至于崔氏喜得千金之事却是未曾大为宣扬,一来碍于此时风气,不涉及添丁进口,再次大排筵宴难免有借机敛财之嫌。
二来,‘婆媳’同日产子,难免会招惹闲话,为宁和所计,崔府两代世子,都不约而同采取了低调的处理手段。
故而,崔廷旭与崔尧这几日都过上了低调的陪侍生活。
“家主,这是赵郡李氏呈上的礼单,在下看着着实有些丰厚,看来这位家主当真是喜欢小姐哩。”
崔尧皱眉问道:“何人呈送过来的?人在何处?”
李志答曰:“在下不知,门房说是一位年轻后生,放下礼单之后,并未停留,径直走了,故而也未来得及打听身份。
怎么?礼单上有不妥之处?”
崔尧摇头:“并非,反而是太过妥帖了,这人……我实在不知该如何与他打交道。
妥帖细微之处,简直让人无从下手,就如狗皮膏药一般,沾上就撕不下来了。”
李志顿时领悟,遂问道:“家主不想和李氏过从甚密?”
……
“也不是,伸手不打笑脸人,某家对他属实没什么恶感,可他帮着解了府上这么大的厄事,又毫无所图,反而上杆子一味示好,某家这心里不踏实啊。
怕只怕,李氏将来所图甚大,届时某家若抹不开脸子,且如何是好?”
李志挠着头,有些不明所以,遂试探道:“不就是接生了个孩子?恩情很大吗?在下且问,若是一寻常医者解了老夫人的困厄,家主将如何答谢?”
“万贯财货,绝不吝啬!”崔尧脱口而出。
“还是啊,这般恩情放在咱们府上,也就值个万贯,家主何必如此忧心忡忡?”
……
崔尧感觉他在诡辩,可是又好有道理,不愧是能在史书上留名的孽畜。
偷换的一手好概念。
遂问道:“你爷爷最近有没有和你有过书信来往?”
李志答道:“上月倒是有一封书信,信中问及在下如今过的可好,不过省去寒暄之后,家祖主要是想问问,那块太阳大洲,家主可有什么安排?
若有移民开拓之愿景的话,家祖愿鼎立相助,若是不妥的话,那么蛮荒大6也可徐徐图之。”
崔尧笑道:“建成老祖这是转性了?想要谋求海外,另立国度?”
李志也陪笑道:“在下这一支,虽说在大唐身份有些尴尬,可好歹也是皇室正统,血脉自是贵不可言。
那些蛮荒之地与其便宜了野人,莫不如仍由皇家镇守,岂不是更好?”
崔尧点头:“再等等吧,眼下大唐的国力还做不到跨海拓荒,也许再有个三年也就差不多了。
陛下对那两块土地的重视不算太高,或者说是有些嫌弃,觉得太过鸡肋。
说实话,我也理解,华夏人口,如今还不过万万,想要独霸那两块6地,确有些蛇吞象的意味。
所以,如今大唐展的前提,就是积累资本,提高生育,同化异族,只有拥有足够的人口,才能图谋海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