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无忌看着手中的请帖有些摸不着头脑,这帖子上每个字都认识,可组合起来却人让人一头雾水。
他逐字辨认道:“永徽四年秋,秋分之日,曲江池畔,大唐国家战略巅峰论坛,论非军事手段,如何制霸全球……&0t;
用词实在让人一言难尽,很难想象这些文字的组合出自幼年有诗仙之美誉的那个少年。
长孙冲手中也持着一份相同制式的请柬,乃是当值之时,尚书大人下的,几个侍郎人人有份,大家都是一头雾水,难以名状。
“谈玄吗?你们尚书又要出什么幺蛾子?”长孙无忌不解道。
长孙冲指指下面的印章说道:“尚书大人只是起草,起人是陛下哩。”
长孙无忌看着天青色的请柬素皮,疑惑道:“若是陛下诏书,为何不用明黄色?何况三司并未经手这份文书。”
长孙冲解释道:“据尚书大人说,这不是官方行为,属于陛下私人起的活动。”
“胡闹,陛下何曾有什么私人活动,遍请名宿臣工,这不就是大号的讲经筵宴吗?”
长孙冲摇头:“非也,并非只涉及大儒与名臣,听闻此次邀请的人无所不包,三教九流乃至贩夫走卒都有邀请哩。”
“哦?”
长孙无忌来了兴趣:“有什么选拔标准吗?”
长孙冲摇头:“好似没什么标准,只要略有名望都有可能被邀请,尚书大人说是什么人民代表大会的雏形,旨在让普罗大众都有声的渠道。
究其本意,还是先皇那一套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思想延申。
不过,那些泥腿子究竟能有什么良策利于国家,孩儿尚持有怀疑态度。
然,陛下既然要行亲民之举,我等总不好反对。
究其重点,孩儿反倒对那个‘非军事手段,如何制霸全球’,有些兴趣。”
长孙无忌摸着下巴思忖道:“问道于民,万民共商吗?陛下此举,倒有些崇古的意味,老夫却是不甚在意议题。
反倒对这个形式有些兴趣,陛下此举很可能往自己脖子上栓上一条枷锁呀,也或许是针对百官而来?
信息太少,如今还不好研判。
总之,这番举动不像是胡闹之举,其中或许隐藏着深意。”
长孙冲笑道:“能有什么深意?不过是海清河晏之后,陛下一场政治表演罢了,父亲或许是想多了。”
长孙无忌意味深长的说道:“就怕此事并非出自陛下本意,而是被人牵着鼻子走而不自知。”
“父亲的意思,是崔尧在后边鼓弄?”
长孙无忌笑道:“你那位表兄,实在不像是长于谋划之人,为人太过天真烂漫,且没有大毅力。
属实不像是能够着手修缮政体之人,人民代表大会?好大的口气,陛下……没有这等气魄。”
长孙冲吐槽道:“世人皆知陛下庸碌,可陛下的名声在历代帝王之中能排进前三,民望更是少有人能比肩,何其怪哉?”
长孙无忌无奈的说道:“他老子把能打的基础都打完了,火器的展更是神来之笔,让我大唐至此一蹴而就,天下无敌。
作为继任者,只需捧着他老子的遗产,肆意妄为就行,根基已经雄厚到随心所欲而无错的地步,试问谁能做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