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东西二市的各行业行,也都接到了请帖,甚至连平康坊中,长安最大的风月场所的老鸨子也没落下。
长安各坊市中残存的诸子百家传承人也未幸免,都被崔尧掘地三尺刨了出来,靠着教授城中百姓利用闲杂空地种菜为生的农家传人……
西市街头,整日和隔壁铁匠铺争吵不休,辩论着,到底是谁祖上明了木工全套工具的墨家钜子……
以及和墨家钜子抬杠的铁匠铺掌柜,自称鲁班传人,却靠着铁匠手艺为生的鲁班传人……
长安知名讼棍,背地里却有个显耀祖师鬼谷子,自己却混的不咋地的纵横家传人……
以及背靠崔氏书坊,做大做强的小说家们,同样也有人收到了请柬……
街头算命的阴阳术士……
卖大力丸的房中博士……
总之,沉淀在大唐国都内的重点监视人士,人手一份请柬,谁也没落下。
其中甚至有不少人早已在贞观年间就已经加入了李世民与天机老人组建的天机组织,而他们的背景,更是早已被掌握的清清楚楚,如今都便宜了崔尧,找起来毫不费事。
崔廷旭看着崔尧列出的名单,有些眼晕,遂问道:“这有多少人?过一千人了吧?到时候吵吵嚷嚷的,能谈出个什么?
要我说,大事还需开小会,这么多人只会越辩越糊涂,众人各执一词,只会抬杠,与事无益。”
崔尧瘫在地上,说道:“无妨,孩儿只是想听到各方面的声音,看看能不能有所启,至于他们的诉求,孩儿是一概不听的。”
“形势大于内容?”
“总要先有个形势吧?万一呢?万一果真出现了国士呢?孩儿也算是对大唐进行一次大摸底吧。
如今大唐科技全靠着工部与天机工坊一枝独秀,这很不对劲呐,都说大野有遗贤,说不定就让孩儿摸到了呢?”
“若是摸不到呢?”
“那就当是陛下的一次与民同乐吧,反正也花不了几个钱,攒个名声也不吃亏。”
崔廷旭拍拍自己说道:“你爹我也是国子监博士,为何没有名列在国子监的请柬中?贾公彦、李玄植的学问很好吗?我看也一般。”
崔尧吐槽道:“人家在国子监里至少憋出了一本《五经正义》,您呢?有什么学士成就,论春宫图的五色侵染法吗?”
“呸!夏虫不可语冰,为父的春宫图知道现在是什么行情吗?单幅一千贯!组图至少五千贯打底!懂不懂什么叫行业第一人?”
“可孩儿操持的是大宗买卖,总不能让您老人家废寝忘食的画小黄图吧?
再说东西方的口味或许不太一样,西方人能不能接受您的画风还是两说呢,再看吧。
不过倒也是条路子,回头吩咐一下印书坊,看能不能用套色刻印一套您的精品画册,万一有销路呢。”
“印刷的有什么意思?过于死板,一点都不灵动,这是诋毁老夫的艺术。”
崔尧懒得吐槽,有这功夫还不如想想到时候怎么维持会场秩序。
秋分呐,快了,也不过七日就要到了,也不知到时是个什么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