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将两个肉饼二一添做五,与那豹子,一“人”一个,各自吃了个满嘴油。
正当此刻,满头大汉的大食使节挤了过来,对着程知节乌里哇啦说了一大通话,程知节自是半个字也听不懂。
听不懂归听不懂,一点不耽误老妖精的人情世故,于是开口笑道:“你这蛮夷,倒是养的好牲口,既是入了洒家眼,便说明与我有缘。”
说罢,掏出一枚沾满油花的铜钱抛给大食使节,笑言道:“钱货两清,童叟无欺。”
随之赶来鸿胪寺卿抹着冷汗连忙说道:“卢国公,卢国公,这猎豹乃是朝贡之物,切不可……”
“胡说,分明是我二人刚刚交易的一个玩物,哪里就是贡品了?你有什么证据?”
鸿胪寺卿闻言连忙掏出名册,翻到第四页,着急忙慌得递给程知节过目。
“您看,这不是写着的吗?”
程知节打眼一看,瞬间大怒:“一派胡言,这分明是写的汉字,那厮连人话都说不明白,你莫要告诉老夫,彼辈大食人还能写一手簪花小楷。”
“国公大人,我的爷爷欸,这是我鸿胪寺昨日才翻译好的,是要御呈陛下……”
“是吗?老夫最近眼有些花,看不真着,递过来让老夫仔细看看。”
“欸,您瞧,这不是。”
话音未落,便见程知节便将那页码撕下,揣入怀中,转身便走。
“诶诶,国公大人这是作甚?”
还不等鸿胪寺卿上前理论,礼部侍郎长孙冲便拦住他的去路。
“行了,你追上去要作甚?”
那鸿胪寺卿连忙见礼,说道:“侍郎大人,卢国公撕毁了鸿胪寺的贡单,下官要与他理论。”
长孙冲没好气的说道:“理论个屁,有用吗?”
“可是陛下怪罪下来……”
“陛下哪有空看什么贡单?老匹夫贼瘾犯了,哪还管你那个?行了,消停着吧,人家不是给了一文钱吗?苦主都没说什么,你叨叨个屁,赶紧排队去。”
……
“喏。”鸿胪寺卿只觉得天都塌了,娘哩,影响仕途哩……
殊不知,这事发生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多证人在场,谁还能单单去为难一个绿袍小官?
在陛下与国公们的眼中,不过是一桩笑谈罢了,充其量是一件茶余饭后的佐料,互相打趣的由头。
可在鸿胪寺卿的眼中,却仿佛天都塌了。
大食使节稀里糊涂的接过了一文钱,半晌才反应过来,对着鸿胪寺卿问道:“刚才那人是大唐皇帝的卫士吗?
为何他只接受了一样礼物?是其他礼物没看上吗?
这一文钱是怎么回事?是信物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