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脸上竟然变幻莫测起来。
陈子文见之,无语,得,是自己看走眼,同道中人玉玑子道长,可能一下子拿不出如此多的资金来周转,一口气拿下这些可以精进武道修为丹药。
大意了,大意了,看着这清虚观素斋馆,也算是规模宏大,建筑雕梁画栋,兰芝玉树点缀,翘角飞檐,雕甍绿画,人来人往,宾客高朋满座,觥筹交错不绝,那不可多得海参,鲍鱼,略略一瞥,也是偶有人,非常有钱,点上那么一两盘宴客,如此一算,一日之流水利润,岂是一个天文数字可以比拟。
本以为是一个富可敌国之人,可万万没想到,面对几瓶可精进修为武学丹药,竟然面露难色犹豫不决。
像话吗?太不像话。
陈子文哪里知道,这只是表面利润丰厚,和那些滔滔钱财都犹如大水一样,被那些可恶的列强们掠夺而去,小巫见大巫,是故纵使他这里涓涓如细流,每日都有进账,也是有担忧源水断绝之日。
正如天下财富犹如流水,循环往复,若是有一处汲取不停,成恶泽不远矣。
而他玉玑子就是被这恶泽所扰。
心中有疑惑,自然不会藏着掖着,知之为不知,不知为不知,要知也,于是乎便开口询问:
“见道友面露难色,可是钱财一时有所不济,若是如此,大可不必为难,大不了贫道多走访几处,碰碰运气就是,何故如此纠结,如此道显得贫道心中忸怩惭愧不已。
相逢即是有缘,道友你看能拿下多少就拿多少,不必心中有所顾忌。”
听得之言,玉玑子哪里还有闲工夫在那里变换神态,眼看煮熟的鸭子要飞,当即安抚道:
“不为难,不为难,黄白之物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若是执迷不悟,死爱财,要将那金银财宝之物,百年之后封入棺材中随遗骸,一同埋入地底下,以期望还可以在另一个世界继续生活多姿多彩,生活无忧,喜乐平安,一切顺利。
还不如担忧多年以后,不知道被哪盗墓四大门派中的哪一派,参天识地,手眼通天,运气极佳,给盗了去,将那已然是化晶皑皑白骨,撒得到处倒是,凄惨模样,还不如现在用在该用的东西上,就花了去,一了百了。
钱没了还可以继续赚,可这能够精进武学修为丹药,乃是千载难逢机会,不可多得之物,如何能够眼睁睁看着从手中溜去,纵是贫道我一时间没有钱财一口拿下,可贫道到底是苟活世上许多年,能够处得来的朋友道友,也是有那么一两个,在此地界混迹,迨贫道与他们联系一番,协商一二,定能够完完整整将这些丹药全部留下,也能免了道友四处奔波之苦,只是希望道友给些时间,让贫道我等好好商榷商榷,仅仅而已。
这一举两得建议,不知道道友以为然否?”
也亏这玉玑子通用之语,念得字正腔圆,要不然就这急急语速,陈子文如何能够听得字字清晰。
“不妨事,不妨事,都依道友所言,大不了贫道再好好品尝一番这里的美妙茶水就是。
道友请。”
玉玑子见得陈子文答应,自然是心中高兴不已,依依不舍将丹药放在桌上,一步三回头出得门外去,到雅间外,临了也不忘还要跟小二细细嘱咐,要好好招待陈子文云云,然后才急急忙忙找他的好友而去。
小二听闻嘱咐,自然是连连点头,他与陈子文也算是一回生二回熟,进得门来也不怯场,跟陈子文各种谈天说地,当然手上的动作也没闲着,该亲自倒茶水的时候也不含糊。
就这样,不知过了几许,反正陈子文这茶水是喝得饱饱的,茶壶里的茶水颜色,已然是不知道换了多少遍,再一次倒出来依然是清汤寡水,没了往日的琥珀淡黄色,变成清澈见底。
感受着五脏六腑膀胱所在处隐隐胀痛,想去行个方便时,就在此时,门由外而内打开,鱼贯而入几个同道中人,而前头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匆匆而去,又急急而归,连门都不敲,就迫不及待入雅阁来,行为举止十分不讲究玉玑子。
“道友久等,也是十分怠慢,好在贫道此去,不虚此行,总算是可以完成你我之事。
在谈丹药这等大事易主之事前,且容贫道,给道友介绍身边道友一二,这位是…………”
玉玑子每介绍一位同道中人,陈子文自然而然打个稽手,问候一声,不久两方都是粗略认识,知根知底程度如何不说,起码这名字道号也算是囫囵吞枣,知道了个大概。
日后出门在外邂逅偶遇,也不算是只会尴尬一声,道友道友什么的,而是有前缀什么什么道友。
在此之间小二又是十分有眼色,退到雅间外,充当当起守护门神。
就这察言观色,审时度势机灵劲,真真是令陈子文动心不已,都说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可有时候也不一定,反而是伯乐常有,而千里马不可多见。
且不论这句话的对错与否,就说此时此刻的陈子文,自认还是有慧眼识人能力的,可惜三番五次对这小二抛出橄榄枝招揽,却不能够得之,引为遗憾,甚为可惜。
“道友,贫道看时候也不早了,将丹药交易完,咱们还要秉烛夜谈,好好的吃一顿,此事万万不可耽误,依贫道之见还是紧着丹药事情要紧。”
玉玑子,见陈子文眼神直勾勾盯着小二离开背影看个不停,不知所谓,心里头还是惦记着丹药此事唯紧,自然是忙忙开口提醒道。
进入自我沉思,一时迷糊的陈子文听得此言,犹如醍醐灌顶突然来了主意。
欲成心中念念已久之事,此时,时机不就到了吗?是真悠悠苍天,待我不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