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兰京衔着高澄后颈亲吻,高澄突然起身转身向他。
“那相士说你可移星换斗,可逆转天命,可重书史简”高澄目光灼灼:“是不是预意,终有一日你会助我成大事?”
兰京凝色,顿了顿,只道:“你都说了‘相法何由可解’,为何还要去信他的话!”
“可我信他,说的你跟我!”高澄猛然攥住兰京手腕:“助我,我绝不让你为难!”
兰京抽回手,神色决然:“我不信我能有那般能耐,担不起这等命数,也不愿担。”
高澄苦笑一声,仰身躺下,双手枕在脑后,也不再为难他了。
“过些日我便要往河南,你就留在东柏堂吧!”
“那你何时再来?”
“说不准,几个月,或一年半载。”
“那我便可寻机逃走了!”
高澄凝视着他,唇角微扬:“那你是想逃呢?还是更愿留在我身侧?”
兰京只望着高澄默然不语,从案头取过一盏茯苓茶。
“喝点水吧!”
高澄没多想,就喝下了。
待确认高澄已沉沉睡去,兰京轻抚他的面颊,低声呼唤。
见他毫无反应,兰京迅起身,穿过中堂直奔书房。
先前已经检查过博古架,如今环视整个房间,目光最终落在那幅挂画上。
掀开画作,指尖沿着墙壁细细摸索,终于触到一块松动的砖石。
抽出砖块,果然现里面藏着一个悬吊的机关扣栓。
用力一拉。
地面传来机关启动的声响,地毯随之开始下陷。
兰京一个箭步上前,及时抓住了将坠的地毯边缘,抽堆到一旁。
举着灯盏,一步步向密室探入。
推开一道暗板,眼前竟是一间隐蔽的小屋。他心头一喜,原来这是高澄通外界的密道!
屋内灯盏点亮后,桌案纤尘不染,炕榻上的衾被叠放整齐,仿佛常有人来。
兰京疑惑:难道高澄偶尔会在此歇息?
他快步走向房门,推开后,外面是一个幽静的小院。
疾步至院门前,拨开门栓,却现院门在外被链锁紧紧扣着。
兰京心中一沉,但好在这个密道他已知晓,如今还没有过所籍户,根本难以逃出邺城,更难逃离魏国。
沉默片刻,复将门栓缓缓归位。
仰头望天上明月,又是一个月圆日。
当初高欢将整个河南全权委任于侯景,只因河南属四战之敌,难以据之起事,方才大胆托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