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娜看见那长针。
“木韩晔,把他给我赶出去?!”
这句话却异常干脆决绝,虚弱的她难得携了一丝声气。
“公主?”徐之才疑惑。
木韩晔哀声:“可是他得救公主的命啊!?”
但她看来,那长针不是为了挽救她的命,而是将她与骨肉残忍分离,然后将自己永远困锁在人间地狱。
绮娜强撑起身体:“赶他。。。。。。出去!”
她甚至想起身去拔刀,可她实在没得力气了。
“公主。。。。。。”
“这晋阳宫才是我的地狱。”虚虚弱弱说出一句,绮娜望向木韩晔,绝望无助,似期盼着解脱。
“让他们都出去。。。。。。”
徐之才由此不敢近身,只怕绮娜情绪太激动。
木韩晔攥紧了她的双手:“公主,您这是何苦呢?”她不想听从绮娜的命令。
绮娜无力地倒回榻上,气息微弱却字字坚决:“木韩晔,帮我……保住这个孩子!”
坠落一泪,又涌一泪。
“若不是她,我早就想跟他拼了。。。。。。。是我害了赵北秋。。。。。。”
高澄徐步踏过院门槛,正见徐之才与一众婆子丫鬟神色惶惶地从屋内退出。
“徐先生,这是怎么了?”娄昭君急步上前。
徐之才拱手道:“公主执意要保胎儿。。。。。。不许吾等靠近!”
高澄没有言语,只命人端来胡床落座。
娄昭君侧目看了他一眼,心底着急:“若公主有个三长两短,只怕。。。。。。”
高澄没有应答,只一直沉默,唯有这样才能遮掩心底那丝阴鸷。
可是这个宫院,让他隐隐感到一丝凉意,这情绪太过模糊,他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
“不能由着她!”
娄昭君来回踱步,终于下定了决心:“公主既然虚弱,尔等又如何不能近身,赶快进去,务必使公主周全。”
话音刚落,屋内传出婴儿啼哭之声。
高澄猛地从胡床上站起,这个孽障竟降生了。
娄昭君忙吩咐侍女:“快去看看公主情况如何。”
在见高澄正转身准备离开:“子惠,你这是作何?!不先看看公主?不先看看你的孩儿?”
高澄脚步微顿:“孩子不是平安出生了吗?母亲,儿还有要事。。。。。。”
“大将军!”木韩晔凄厉声音从身后传来:“公主想要见您!”
她为何还要见我?莫非……仍想亲手杀我?
尚未应声,稳婆出来忧色禀道:“公主产下一千金,可……可仍血崩不止……”
徐之才也疾步出了房间,至娄昭君面前垂首禀报:
“太妃,公主血崩难止,方才是那婢子用了强法才使孩子出生,如今……下官也回天乏术了!”
娄昭君长叹了一口气,纵然绮娜性情刚烈,可柔然这些年一直未犯边境,如今若这么去了,也不知北方的安宁,又能维护到几时。
瞧着高澄仍在原地不动,催促一声:“子惠,怕是最后一面了,你愣着作何?”
高澄回过神,转过身子踟蹰了好久,终往绮娜房里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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