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些了,才看清赵唯正含情脉脉看着他们。
真是土气中透着斯文,土得清新脱俗。
赵唯没好意思招呼冯初晨,招呼冯不疾道,“不疾兄弟,去祭拜大姑了?呵呵,明天我也去祭拜。”
冯不疾“哼”了一声,硬着脖子一甩头,不搭理他。
赵唯压下怒意,冲冯初晨笑得更加深情,又大声唱颂起来,“沅有芷兮澧有兰,思公子兮未敢言……”
冯初晨轻蔑地笑了几声,对半夏和芍药说道,“有些土鸡以为插上羽毛就能变孔雀,没的让人恶心。”
半夏和芍药咯咯笑起来,清脆的笑声异常响亮。
赵唯只听清了“土鸡”和“孔雀”,又见两个丫头笑得如此放肆和轻慢,知道肯定不是好话。
这不是他开始设想的那样啊。
不应该是自己一亮相,说两句情诗,冯初晨就投来爱慕深情的目光吗?说不定还能念几句“报之以琼瑶”之类的诗……
赵唯气愤不已,自己可是远近闻名的童生,自降身段来讨好,却被几个乡下丫头嘲笑了。
他想骂回去又不敢,眼睁睁看着那几个背影越走越远。
昨天父亲都气哭了,还打了他。
他讨了胡大人和李大人的嫌,以后的科举之路艰难了。不说远的,今年八月他要参加院试,首先要得到县令大人的推荐和评估。
只一个言行有亏,斯文扫地,就能阻止他入场。
若自己娶了冯初晨,由她帮着说说情,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赵唯现在才知道对于冯初晨他已经高攀不起,气得甩了自己一个嘴巴。
他昨天一定是得了什么病,正好那时候发作,突然站立不稳。
找大夫看病,大夫说腿窝处有一点点红,没看出有什么病,还建议他去京城大医馆找好大夫看看。
赵唯悲愤地流下泪来,“天要亡我赵唯也……”
冯初晨几人来到村边,看到二十几个冯氏族人的后辈在牌坊前磕头。
嘴里说着:
“拜见堂姑母,你给我们冯家人长脸了。”
“拜见堂姑祖母,你给我们冯家光宗耀祖了。”
“堂姑母放心,一笔写不出两个冯,我们会照顾晨妹妹和不疾弟弟。”
……
这是长辈让他们过来磕头的,想让冯初晨姐弟看到,以缓和他们之间的关系。
冯初晨姐弟装作没看见,越过这些人进了院子,再把门关上。
想用这个法子让他们心软?
没门儿,窗户都没有。
几天后,姚大伯及大表哥来了冯家。
他们带来两百个冯初晨需要的小瓷瓶。
瓶子很有光泽度,浅蓝色,上面描着两片荷叶一支荷花。
姚大伯笑道,“谢谢初晨给我们出的好主意,加了晶土的瓷器的确要结实一些,也亮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