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姑娘,听说你会治偏头痛,我家二爷请你去给长公主殿下看病。长公主殿下被气着了,头痛,去了许多御医都治不好。”
冯初晨猜测阳和长公主应该知道上官如玉去诏狱当牢医了。
如今,上官如玉挂着御医名衔去诏狱练手艺的事已经传开,被人当笑话。觉得上官如玉白白承了一个好出身,白白长了一副好皮囊。
冯初晨非常不理解,牢医比有手好闲的纨绔强多了,这些人不笑纨绔笑牢医。
呃,有笑贫不笑娼之嫌。
冯初晨对阳和长公主的印象非常好,说道,“那么多御医都没看好,我也没有把握,只能尽力。”
端砚道,“尽力就好。”
王婶和半夏都在忙,冯初晨带着芍药和木槿一起去。
芍药虽然莽撞,冯初晨还是想尽可能培养她,多带她出去见世面。
上车后敲打道,“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若还是不长脑子乱看乱说,将来就跟金婶一样一辈子干粗活。”
芍药忙道,“我保证跟王婶一样有眼力见儿,该说话才说,不该说话打死不说。”
到了长公主府角门,冯初晨坐轿,两个丫头走路,被带去宁绣堂。
宁绣堂五进,屋里富丽堂皇,雕金嵌玉,挂着一层层帏幔,地上铺着波斯绒毯,弥漫着浓浓的沉香。
每间屋都站了许多人,包括御医、女医、女官、太监。其中有两个熟悉面孔,一位是医科状元秦御医,一位是高傲的范女医。
此时的范女医面色拘谨,站在靠门口的地方,连眼皮都不敢抬。
帏幔最里面是一架千工拔步床,一个中年妇人躺在床上。
一脸倦容的上官如玉站在床边,跟他并排站着一个一身华服的美貌小姑娘,跟上官如玉有一两分相像。
冯初晨猜测,这位小姑娘是上官驸马的侄女上官如月。听上官如玉说,长公主呆在府里无事,时常会接这个侄女儿来跟前解闷。
见冯初晨来了,上官如玉拉着阳和长公主的手低声说道,“娘,我请了冯姑娘来给您看病。”
声音轻柔,满眼焦急。
长公主把手抽出来,闭着眼睛不搭理他。
上官如玉给冯初晨使了个眼色。
冯初晨走去床边,轻声说道,“长公主殿下,打扰了。”
阳和长公主年近四十,一头青丝铺落枕间,双颊丰润,天生福相。即使病容憔悴,眉宇间那份贵气与端庄犹自不散。
冯初晨两根手指搭在她的手腕上,凉得阳和长公主手腕动了动,睁开眼睛。
冯初晨笑着解释道,“我的手指有些凉,施上阴神针的人就是这个体质,无病。”
阳和长公主没想到,冯初晨会长得如此妍丽,眉眼间还透着不容忽视的英气和洒脱。
虽青涩却足已让人惊艳。
这个模样气度,小娘子中难寻。
难怪玉儿一眼相中。
玉儿说这孩子像圣德皇后、长宁郡主和自己,还真有些面善。再仔细瞧,五官不像,应该是气度风姿像吧。
冯老大夫调教出的后人,的确与众不同。
阳和长公主嘴角不由自主弹出一抹笑意。
看到母亲如此,上官如玉紧张多时的心终于放松下来。
他就说嘛,冯姑娘讨所有人喜欢。
片刻后,冯初晨收回手说道,“长公主殿下气血运行不畅,引起肝阳上亢,经络阻滞……”
跟其他御医诊断的一样。
这个病不是冯初晨擅长的,这里的御医是最好的,她不需要开药和针灸。
“我给长公主刺络放血,再按摩一下头部,看能否轻松一点。”
她打开药箱,拿出三棱针放了血,又开始给长公主做头部按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