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破的案,对他来说,并不重要。
“不妨就等上七天。”
周淼的脸上,是前所未有的笃定与信赖。
“七日之后,若是陆总旗食言,你我再联名上奏也不迟。但我周淼,是信他的。不瞒你说,吴兄,我连感谢陆总旗的重礼,都已着手准备了。”
吴全紧皱眉头,思索了起来。
……
片刻之后,吴全失魂落魄地从户部侍郎府里走了出来。
他坐上马车,车夫问他回府还是去别处,他摆了摆手,没有回答。
车厢里,他怔怔地坐着,脑海中一片混乱。
王承德的两个月,陆长平的七天……
周淼那张笃信不疑的脸……
一个大胆的念头,在他心中,如同破土的春笋,疯狂地滋生出来。
许久,他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猛地一拍车厢。
“停车!”
马车应声而停。
吴全撩开车帘,对着外面候着的下人,沉声吩咐道。
“立刻去给我打听一下,锦衣卫新来的那位陆总旗,现在何处落脚!”
……
……
……
王承德的院落里,茶香袅袅。
他坐在石桌旁,慢条斯理地用左手端起茶盏,轻轻呷了一口。
那条受伤的右臂依旧用白布吊着,隐隐作痛,但这丝毫不影响他此刻的惬意。
一名心腹小旗快步从院外走进来,脸上带着一丝掩饰不住的轻蔑。
“总旗大人,都打听清楚了。”
王承德眼皮都未抬一下,只是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嗯。
那小旗凑上前,压低了声音,语气里满是幸灾乐祸。
“那姓陆的小子,这两天确实是在‘查案’。不过嘛……”
他嘿嘿一笑。
“他就是带着手下那三块料,把所有失窃的府邸都逛了一遍。他那三个手下倒是忙得灰头土脸,跟没头苍蝇似的到处乱转,可那姓陆的,全程不是坐着喝茶,就是站着吃点心,要么就是靠着柱子打盹,悠闲得跟逛自家后花园似的。”
“现在整个卫所都传遍了,说他就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草包,除了会打架,屁本事没有!”
“噗!哈哈哈哈……”
王承德将一口茶水喷在地上,发出一阵压抑不住的嗤笑。
他摇着头,缓缓放下茶盏,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尽在掌握的傲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