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孙女要结婚了,这是他给他孙女的贺礼!”
“可他当时已经身无分文,他的前半生置的家产全被他儿子败光了。
他说他孙女结婚他竟然拿不出一份像样的嫁妆给她。
单是送一幅画未免太寒酸了,因为他孙女要嫁的人不是普通人家。
所以他想给孙女一份像样的嫁妆,让她以后在婆家的日子不至于过得拘谨,不会让婆家看不起她。”
何老摇头叹息着,替江南惋惜。
可看向尹翊时,貌似有一种责怪之意。
尹翊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即使察觉到何老不善的眼神。
依旧没有过多理会,而是接着何老的话问:“所以他让您帮他把画卖了换钱,做嫁妆对吗?”
何老却是冷笑一声:“尹总果然不是普通人,这都被你猜对了。”嘲讽之意很明显。
“他让我帮他把画卖了,他说这是他人生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画人物画像。
虽然画的不怎样,但就当消耗完他的最后一点人气,豁出去那张老脸,去换一点钱,给孩子做嫁妆。
他说这幅画,不值几十万,哪怕卖个十几万也可以,都是他对孙女的一点点心意。”
“可是,江南他多年不出门见世面,他怎么知道他孙女找的好人家是谁?画可以说卖就卖,但画上面的人可不能随便卖。
当我拿到画的那一刻,我比你今天还要震惊,我就知道他说的他孙女要嫁的人家是有多不普通。
我也知道了这幅画画的就是他的孙女和未来的孙女婿。尹总,这上面是你的画像,我怎么敢拿去卖。”
何老这样的质问,尹翊一阵心酸。
爷爷对千言的爱太深厚,自己还食言了在爷爷面前许诺的呵护她的话,让她受了那么多的罪。
爷爷知道该有多心疼。
何老继续说着:“于是我便立即让人打听你们尹家是不是要办喜事,确实打探到一些小道消息,说好像是正在暗地里准备婚礼事宜。
我便想,既然不能卖,那我就自己买下来,在你大婚那日送给你做贺礼,这样一来,我还能卖你一个人情。也能给江南一笔钱,给他孙女做嫁妆。
但是,当我打电话给江南,想要告诉他,他这幅画我花一百万买了时,电话已经打不通。
过两天后,我再打去,听到的却是他已经走了的噩耗。
后来又听说你被你家的司机撞伤了腿,住院后,你结婚的消息也就此断了。
至此以后,我再也没有听说过尹家有人要结婚的消息。
我知道这其中一定生了什么变故,我查不到其中原因,于是我只好让人把画收起来。
我以为它将会永无见天之日了。
直到一年前你和梁小姐一起出现在我的寿宴上时,我一眼便认出了她。
我没想到的是经过这些年,你们竟然还在一起。那一刻我心里是替江南高兴的。
这也是为什么你向我借人去救她时,我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因为我也不想她出事。
那可是老江偏爱的孩子。”
“说到这,相信你也明白了,你来找我问江南的往事时,我会全盘毫无保留的托出给你,全是因为这幅画和那个孩子了。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惹上那些事。
也不知道她为什么姓梁,而不是姓江。
我也感到好奇,但我知道这不是我能探究的。
我猜想当年的变故应该很大,否则她不会改名换姓回到你身边。
而你和她依然还能坚守在彼此身边,足以证明你们的感情至深。”
尹翊对何老的谨慎已经彻底放下,他闷闷的问:“那您是怎么知道,我现在的未婚妻是她的?”
何老直直的盯着在那幅画,眼神锁定在新娘的脸上:“这幅画我都看了六年了,真人也见过。她给我的印象太深刻。
所以在看到你们的订婚照后,稍微的一点侧脸,一个背影,我都能认出是那个孩子,江南的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