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大局已定,三哥也不知所踪。就像冥魁开始所说,要做一个好皇帝,开枝散叶传宗接代是很重要的事,他不可能不娶他人。饶是他现在也有宁妃和静妃两位,但是壁如镜……
不知是不是她让我想起了已死的壁如素。
那个死在我手上的痴情女子。
更烦乱地将枕头压得紧紧的,却突然被拥入了一个温热的怀抱里。
我动都不动,只是从枕头里传来闷闷的声音:“放开我。”
凤离轻笑:“酝溪,你这可是在吃醋不成?”
我猛地从枕头下钻出来,瞪着他:“壁如镜来了,你还不去陪她?”
他脸上的笑容更深:“酝溪你果真是在吃醋。”
我把头一撇,不答话。
他脸上的笑转为奈,伸长手臂又将我捞回他怀里,将下巴抵在我头上:“这是父皇给我最后的一个考验,他说只要我娶了壁如镜,就会拟下圣旨传位于我。虽然我现在将他软禁起来了,但终归他是我的父皇,更何况先前要娶壁如镜一事已经昭告了天下,如果这个时候取消,恐怕壁丞相那关我如今就过不了。”他轻抚着我的背:“就算我登基了,也法在短时间内足以对抗壁丞相,酝溪,这个婚礼我已经尽量从简了。我只想娶你,在我登基那一天,浩浩荡荡地迎娶你,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
他紧紧地将我锁在他怀里:“我要给你最好的,让全天下的女子都嫉妒。”
我一把开他,哼了一声:“少来,本姑娘要歇息了,请六爷出去。”
他一脸厚颜耻地开始宽衣,凤眼笑得微微眯起:“正好,为夫也要歇息了,娘子真是贴心。”
“你!”我怒瞪他,想说的话却被他猛地凑上来的唇齿给封住了。
他向后一扯,桃红色的芙蓉帐尽数纷纷扬扬落了下来。
…
他们的婚礼的确格外从简,就在王府里摆了些宴席。即便如此,整个王府还是遮不住的红火喜庆,每间房前都贴上了喜字,王府内所有装饰都一概换成了红色,一片一片,几乎灼伤了我的眼。老皇帝也来了,冥魁依旧用着画眉郡主的身份也一同到场。不知凤离跟壁丞相说了什么,壁丞相一直是笑得合不拢嘴。还有一些朝中要臣,系狨不用说,慕容安矣和大理寺卿公孙熔居然也在。弄邪起先还来找我聊了一会,见我臭着一张脸,也就识趣地摸上房顶喝他的酒去了。
很快,驰骋马上一袭红衣的凤离就从壁丞相府迎回了新娘子,喜娘扶着她,缓缓走进了大堂内。
这的确和以前凤离娶妃不一样,没有那么大张旗鼓。
却更像是一对寻常人家的儿女成亲一般。
我看着看着,突然觉得眼睛有点疼。
他们先是在王府大殿内拜了天地,老皇帝堆满了笑,笑容却一分都没有进眼里去,只是微微朝我这边投来目光。我坐在角落的宴席边,不惧地回望他,看见他眼底的冷意和寒光,轻轻别开了眼。
他好像还是格外地讨厌我。
身边就在这时落座了一个人,我偏过头,看见一双灵动而盛气的眸子。
“宁妃娘娘?”
她拍拍我的肩,笑道:“沈酝溪,我们可同是天涯沦落人啊。”
我看得出她眼底的落寞,明白其实这个表面看起来刁蛮任性的女子,她有多爱凤离。
堂堂北疆郡主,居然愿意做他十四宠姬中的一人。
藏花。
但现在也不知她究竟是敌是友,不冷不热道:“酝溪如何能与娘娘相提并论。”
她自嘲一笑:“其他人也许不知道,但十四宠姬最是明白王爷的心意。我不是为了王妃头衔才嫁入王府的,你真正该防的不是我。”她用下巴微微扬了扬静妃的方向:“你要防的,应该是她。一个是前丞相的孙女,一个是现任丞相的女儿,也不知这今后的日子,该有多少没完没了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