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势蔓延得很快,周围的房子连带着都被吞噬。往楼下走的路被火舌吞没了,周祗只能架着徐鹤往上面走,乔海瓷在一旁托着点徐鹤。她频频扭头,直到看到灰头土脸的沈濯和谢方宁一前一后从火场冲出来才招手:“往上走!”
二人闻言皆往上飞奔,只是没走两步,一道墙面挡在了他们面前,隔断住了他们两批人。
“小心后面!”谢方宁抬手扔出了短刃,虽然不知道身后有什么,但周祗十分配合地架着徐鹤就向前弯了腰。一旁的乔海瓷抬脚就是一个飞踢,把要扑向周祗的那道身影给踹了出去,踹到了火堆里。
弯着腰的周祗就见一道被头缠裹着身影就这么从他头顶飞了出去,‘噗’的一声,瞬间被火舌吞噬。
“怎么还有这玩意?!”周祗没撑住,一下子单膝跪在了楼梯上。好在他耸了一下肩膀,扛住了身后的徐鹤。
徐鹤一手撑着墙壁一手搭在周祗的肩膀上,他这会儿有点意识,就是有些没力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眼见着周祗这么极限地撑住自己,他心里地自责又深了一些。
“都是的,楼下涌上来好多!”乔海瓷往楼梯扶手那看了一眼,只见密密麻麻被头缠住的红色身影此刻正如同蜘蛛一般朝着他们攀爬了过来,“得赶紧往上走!”
沈濯召唤出了红伞,而后将红伞抛向火势之上,她自己则是借力一跃而起,又一脚踩在了红伞上,跳到了周祗他们这边。谢方宁有样学样,紧跟着沈濯也一起跳了过来。他伸手把周祗拉了起来,又接过徐鹤背在了自己的身上:“走!”
四人一路楼上跑,沈濯和乔海瓷走在后面解决前仆后继的怪物,周祗则在前面甩着他那根法杖断一些因为燃烧而砸落下来的东西。就这么一路跑上了天台的楼梯拐角口,几个人都气喘吁吁的。眼见着天台被铁门锁上了,周祗毫不犹豫就用照燃砸碎了天台上挂着的锁头,四人推门而至,却见到了意料之外的人。
“真是让人一番好找。”
一个穿着血红色裙子的女人站在了生锈的栏杆顶端,她的身后是被黑夜吞噬掉的雪色世界。她微微笑着,影子被高出稀薄的天光拉长投射到了水泥地上。
是俞嫦。
“周祗,沈濯,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呢?”
女人的声音有些奸细,不若他们印象里的那样温和。
周祗和抵着门的沈濯对视了一眼,没作声。这个俞嫦肯定也不是他们之前所认识的人了,但是这前后差距也太大了,他们一时半会儿也拿捏不准。
“又哑巴了。”俞嫦无语,她手一抬,便见那生锈的栏杆底下瞬间爬上来一群刚才见到的怪物,“早说了你们这群垃圾就该一次性都处理掉的……”她嘟嘟囔囔说了一句,而后朝着周祗几人咧嘴一笑,“哑巴无所谓,我这有专门治哑巴的药。”话音一落,身后的那群被黑裹着的怪物便疯狂地朝着他们攀爬了过来。
从谢方宁手上接过徐鹤,周祗抱着他就干脆坐了下来,他一手撑着照燃,一手搂着有些昏昏沉沉的徐鹤,试图用两个人的重量去抵住身后不断被撞击的门。而其他三人则站在了他们两个人的其他三个方位,尽量把他们二人保护得全面一些。
理论上,这种站位是没什么问题的,但实际操作起来几乎都是漏洞,没一会儿三人得防线就被这群以人海战术为主的怪物们给突破了。
一道口子被撕了开来,周祗站起身想做抵挡,却没想到从天而降了一人替他踹掉了扑面而来的怪物。
“我还以为你进不来这个游戏。”周祗对着眼前的黄毛挑了挑眉,“这么长时间一点消息都没有。”
程西洲扭头看了一眼就穿了件单薄的卫衣的周祗:“你们待一起要密谋事情的,我擅自打扰你们不合适吧?”说着,他抬脚朝着周祗跟前走了两步,“你怎么还是一如既往地废物,需要别人保护?”
“你不也挺乐意从天而降给我满满的安全感的吗?”一旦被阴阳怪气了,周祗恶心人的腔调技能就自动被触了,“黄毛小保安”
“……你真让人作呕。”程西洲是真被恶心到了,走了两步后硬生生又后撤了四五步,彻底拉远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他嫌弃地看了一眼周祗,才又开口,“裴川今昏迷了,状态很奇怪,自从进副本以来就没醒过,要不是还有呼吸我都以为……”
“以为他死了?白高兴一场?以为自己不费吹灰之力就能离开了?”周祗嬉笑了一声,略带嘲笑的眼神上下扫视了一下程西洲,“真要这么容易,你也不会扯这么多条世界线了,不是吗?”
明知是事实,但是从周祗嘴里听到还是觉得刺耳。程西洲反手扯过身后朝着他冲过来的怪物,而后一脚踹到了周祗的脚边:“你怎么没死在副本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