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场纵火案终于有了线索。
御书房内,庆帝李桢正望着手中的奏折低头沉思。
在大殿中央,还跪着一位体型肥胖的官员。
一连跪了半个时辰,圣上也没有要他起身的意思,这让作为刑部尚书的田韵舟,额头上直冒冷汗。
他的膝盖早已麻痹,在这冰冷的石板上跪了半个时辰,而且还不敢妄动,这是一种十分折磨人的痛苦。
“起来吧!”
庆帝终于开口。
“给他赐座。”
那田韵舟颤颤巍巍地站起身,上半身的重量差点将他那麻木的双腿压折,身体险些站立不稳。
宦官将座椅放在田韵舟的身后,并扶着他缓缓坐下。
“京城中最近来了这么多的北齐刺客,你们竟然没有发现,朕这次是给你提个醒。”
“下次,可不就是跪半个时辰这样简单了!”
田韵舟吓得脸色苍白,连忙从凳子上站起来,惊恐道:“臣……臣一定会全力缉拿凶犯……”
话还未说完,庆帝便冷冷一句:“十五日,朕只给你最后十五日的期限。”
“若是再查不到真凶,你这刑部尚书,便可卸任归乡了!”
听到此话,田韵舟吓得双腿直哆嗦,连忙跪下磕头:“臣……臣遵命!”
庆帝扬了扬手,随后那田韵舟跌跌撞撞地走了出去。
等到那刑部尚书田韵舟离开,庆帝朝着屏风后面的身影淡淡道:“果然还是与他有关。”
“你亲自去一趟北齐,务必将此人除掉!”
那屏风后面的身影微微躬身,随后便悄然消失不见。
庆帝望向案台上燃烧的火烛,目光变得阴寒凶虐,随后冷哼一声:“想不到你不仅还活着,还留下他的子嗣。”
“呵呵,朕当年能设计将你们除掉,现在仍旧能将你们牢牢地玩弄于股掌之中!”
……
翰林院。
苏璟依照肖学士的吩咐,将面前这些史书装订成册。
这些无聊的工作,苏璟已经做了足足一个多月。
上次他借着苏明大婚,去苏府揭发苏明与苏晓蝶的不伦之情,导致工部尚书大怒,遂将此事奏明圣上。
圣上也十分痛斥这等奸情,于是责令许家与苏家取消婚约,并革除苏家家主苏越的教谕之职,抄其家产充公,将苏家所有人流放岭南,从此不许回京!
而那王恒远奸淫婢女,导致其投井而亡,行为十分恶劣,本应以律法处置。
但念在王家乃世袭伯爵,跟随先皇建立不少功勋,因此免于重刑,改为杖责三十,以儆效尤。
那王恒远被杖责之后,足足在床上躺了十五日。
因苏晓蝶与苏明有染,伯爵府怕受其牵连,于是责令王恒远休妻。
王恒远休了苏晓蝶之后,心中又气不过,于是暗地找人将苏晓蝶狠狠教训了一顿,以至于苏晓蝶羊水破裂,腹中胎儿流产,苏晓蝶也因此精神溃散,变得疯疯癫癫。
如今已随苏家人流放岭南。
这一恶报不可谓不痛快。
昔日光鲜亮丽的苏府,如今却空空无人。
街坊邻里甚至不从苏府门前路过,怕惹上晦气。
而苏璟揭露真相,又早与苏家人断绝关系,因此圣上也并未追究此事。
不过翰林院中,总有几个老匹夫,仗着纲常伦理来抨击苏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