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诗琪看得想笑。
这位陈王,当真是个人物。
苏令宜瞪大眼睛:“三十万大军!楚潇那老贼疯了!”
“他不是疯了,他是急了。”
“你们以为,他那三十万大军,还能叫大军吗?”
“国库里连老鼠都饿死了,他拿什么军饷?各地州府阳奉阴违,税赋根本收不上来,他想让那三十万兵马喝西北风去打仗?”
苏令宜摸摸头,觉得有道理,复又问道:“咱们如何应对?”
“好办!找个文采好的,拟个檄文,布告天下。”
“历数伪帝楚潇十大罪状!其一,弑君杀父,天理不容!其二,残害手足,灭绝人伦!其三,矫诏登基,窃国谋逆!其四,构陷忠良,屠戮满门……”
“……其十,倒行逆施,民怨沸腾!此等国贼,人人得而诛之!”
“我镇北军,世代忠良,深受皇恩。今伪帝当道,社稷危亡,我顾瑾言,以天下兵马为名,正式南下!”
她一把抽出腰间佩剑,剑指南方。
“清君侧,诛国贼!为先帝复仇,还天下太平!”
“清君侧!诛国贼!”
“为先帝复仇!还天下太平!”
山呼海啸般的应和声冲天而起,簇拥着前方为的、目光锐利的年轻世子。
……
……
与北境的群情激昂截然相反,新朝的京城,笼罩在一片诡异的死寂之中。
楚潇坐在龙椅上,面色不好看。
他登基的时候看似风平浪静无人反对,可一旦坐上这个位置,看到的东西便与以往大不相同。
如今国库空虚、官员腐败竟已经到达如此严重的程度。
处处哭穷,四处要钱。
楚稷这个废物,当了这么多年的皇帝,真不知道是干什么吃的,竟然给他留下了这么一个大烂摊子。
正当他烦心之时,内侍颤巍巍送上一叠奏折。
楚潇下意识皱眉,结果奏折打开,只看了一会儿,便气得将奏折狠狠摔在桌上。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乱臣贼子,全都是一群乱臣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