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对而立,一时间竟有些无言。曾经的亲密无间,如今却变成了这般生疏,让沈若兰心中五味杂陈。
"爹爹!"沈清韵的欢呼声打破了这尴尬的局面。她不知何时已经醒来,此刻正飞奔向程远山。
程远山的脸上立刻绽放出笑容,蹲下身张开双臂,将女儿紧紧抱在怀中,"宝贝,爹爹好想你!"
沈清韵搂住父亲的脖子,欢喜地说道:"爹爹,您终于回来了!您看,我每天都戴着您送的玉簪呢!"
程远山疼爱地看着女儿,"宝贝真漂亮,这支玉簪最适合你了。"他轻抚女儿的脸颊,"这几天在南京过得还习惯吗?"
沈清韵连连点头,"很好呀!这里的房子好大,饭菜好吃,钱爷爷和林奶奶对我很好。"她顿了顿,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爹爹,您能带我去看看南京的好玩地方吗?钱爷爷说这里有秦淮河、夫子庙和玄武湖,听起来好好玩!"
程远山看了一眼沈若兰,似乎在征求她的意见。沈若兰微微点头,"钱叔说您不希望我们外出,所以这几天我们一直待在家里。"
程远山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确实,目前的局势有些复杂,暂时还是小心为好。"他看着女儿,温柔地说道,"等爹爹处理完手头的事情,就带你和娘亲一起去玩,好吗?"
沈清韵有些失望,但还是乖巧地点了点头,"好吧,我等爹爹。"
程远山疼爱地刮了刮女儿的鼻子,然后站起身,转向沈若兰,"若兰,有些事情想和你单独谈谈,可以吗?"
沈若兰点点头,然后对沈清韵说道:"宝贝,你先和林妈妈去玩一会儿,好吗?娘亲和爹爹有些事情要谈。"
安顿好女儿,沈若兰跟随程远山来到书房。这是一间布置得简洁而不失格调的房间,墙上挂着几幅字画,书架上整齐地摆放着各类书籍,一张红木书桌放在靠窗的位置,窗外是一小片竹林,清幽雅致。
"坐吧。"程远山示意沈若兰坐下,自己则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下,"这几天在南京还习惯吗?"
沈若兰点点头,"一切都好,钱叔夫妇照顾得很周到。"
程远山微微一笑,"那就好。"他顿了顿,神色变得严肃起来,"若兰,我知道这段时间你经历了很多,从上海到苏州,再到杭州,现在又来到南京,一路上辛苦了。"
沈若兰摇摇头,"为了清韵的安全,这一切都值得。"
程远山的眼中闪过一丝愧疚,"是我连累了你们。如果不是我卷入这场政治纷争,你们也不会被迫流亡。"
沈若兰沉默片刻,"事已至此,说这些也无济于事。重要的是,现在和未来该怎么办。"
程远山点点头,admiring地看了沈若兰一眼,"你变了,比以前更加坚强和独立了。"
沈若兰没有接话,只是静静地等待他继续说下去。
程远山深吸一口气,"目前的局势很复杂。杨军长在上海的地位受到了动摇,北方和南方的势力正在重新洗牌。我手中有一些关键的证据,可以证明杨军长的双面行为,这些证据对南方政府来说至关重要。"
沈若兰想起了那个装着重要文件的盒子,"你是说,那个盒子里的文件?"
程远山点点头,"正是。那些文件记录了杨军长与南方某些政要的秘密交易,如果公开,将对他的政治生涯造成致命打击。"
沈若兰心中了然,"所以,他才不惜一切代价追查你,甚至连累到我和清韵?"
程远山的眼中闪过一丝愤怒,"是的。他知道我掌握了这些证据,就想除之而后快。好在我们提前一步离开了上海,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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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若兰想到那天在上海绸缎庄时的情景,心有余悸,"那现在怎么办?杨军长的势力恐怕不会就此罢休。"
程远山的神情变得坚定,"我已经将那些证据交给了南方政府的高层,他们正在研究对策。一旦时机成熟,就会公开这些证据,彻底打击杨军长的势力。"
沈若兰听出了程远山话中的决心,但也察觉到了其中的危险,"这么做,风险很大吧?"
程远山苦笑一声,"确实如此。但这是唯一的出路。只有彻底打垮杨军长,我们才能重返上海,重新开始正常的生活。"
沈若兰沉思片刻,"那我和清韵要在南京待多久?"
程远山坦诚地说道:"具体时间不好说,可能是几个月,也可能是更久。但我向你保证,在南京期间,你和清韵的安全是绝对有保障的。这座宅院四周有我安排的人手巡逻,一般人无法靠近。而且,南京距离上海有一段距离,杨军长的势力暂时还无法延伸到这里。"
沈若兰点点头,若有所思。她思考着是否要将周玲珑提出的秀艺坊分店计划告诉程远山,但转念一想,现在的局势这么复杂,这个计划恐怕也只能暂时搁置。
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程远山突然说道:"对了,听说你在杭州的绣坊做得很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