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倒是没什么损伤,不过都这么多年了,怕是不经用了啊。”
秦怀茹笑着反驳:“怎么会呢,除了桌板,全身都是钢铁的,又没生锈,不和新的一样嘛。
我们都是轧钢厂的家属,肯定都明白这个道理。”
李婶撇撇嘴,试探道:“那要多少钱,能卖给我?”
秦怀茹不动声色回道:“这是蝴蝶牌的,质量非常好,就140块钱给你吧。”
“啥?”李婶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没好气道:
“你想钱想疯了吧,这牌子的缝纫机,我买新的才150块!
你这都用七八年了,保存再好,也不能当新的给我啊。”
秦怀茹不慌不忙的解释道:“那您买新的不是还要票嘛。
我这不要票啊,工业票节省下来,能值几十块钱呢。”
李婶却不是那么好忽悠的,立马反驳:“可几年前,你们买的时候,都不要票啊,当时只要有钱就能敞开了买。
你总不能白用七八年,让我做冤大头吧,我最多只能给100块。”
秦怀茹摇摇头,坚决道:“不行不行,用不用票是国家说了算,反正我的缝纫机现在就值这个价。
你就是去旧货市场买,也大差不差。”
两人对价格一番拉扯,唇枪舌剑,争论的很是激烈。
还好双方都有达成交换的意愿,出价都留有继续商谈的余地,才没一拍两散。
因为秦怀茹是急需钱救棒梗,而李婶则发现确实能省下一大笔钱。
所以最后在她们彼此的妥协下,以120块钱达成了交易。
这年代虽然不允许私人做买卖,但与邻居间的闲置物品交换,是没人管的。
因此也没有避讳其他人,李婶回家一趟后,拿着钱,光明正大的带着两个年轻人重新返回贾家。
秦怀茹接过钱,认真的数了两遍,才很是不舍的点点头道:
“没错!缝纫机是您的了,快抬走吧。”
她现在多看一眼,心里就越发堵得慌。
与其相反,李婶对这笔交易很是满意,愉悦的招了招手,示意两个年轻人干活。
缝纫机抬出贾家,秦怀茹眼角不由有些湿润,下意识的跟着将人送出了门,或许是想最后多看一眼。
四合院的邻居见到这一幕,都大概猜出了真相。
但也有人不知是真的反应迟钝,还是别有深意,很惊讶的问道:
“怀茹,你们家缝纫机怎么被人抬走了?”
秦怀茹深吸口气,恢复平静后,大大方方的承认道:“棒梗做错了事,我们贾家就要积极解决。
可没办法,筹不到钱,只能找人借,还好李婶愿意帮忙,所以我把缝纫机抵押给她了。”
这话有点不好接,让问话的人有些尴尬,毕竟昨晚一分钱没借。
而且秦怀茹的话,好像在点谁一样,场面顿时尴尬下来。
大家都明白抵押只是托词,对于私下里的买卖,换个说法属于是公认的潜规则。
同时她们也都很是诧异,没想到贾家竟然卖大件了,这可相当于是‘破家’。
这一刻,大部分人都对秦怀茹报以同情。
之前,这个嫁进城的小媳妇,一直被贾张氏随意拿捏,就过得挺憋屈。
好不容易等到恶婆婆被赶回乡下,终于有了做主的机会,结果让儿子把家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