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服用丹药伤身这件事安陵容还是好好劝了皇帝几句。但她冷眼瞧着皇帝口上虽应承着她的话,却并非真就此不再服丹了,反而敷衍着想把这事儿揭过。
见状安陵容也没有继续再劝,多说无益,劝得再多不如叫皇帝狠狠地吃一次苦头来得有用。
上一回丹毒催发地早又有温实初给皇帝用银针排毒,皇帝虽然吐了口血到底没吃什么苦头,自然没能长记性。
安陵容微垂下眼眸心道:上一回没长记性不打紧,这一回她定要叫皇帝终生难忘。
皇帝冷不丁感到脊背一寒,心口也莫名发慌,总觉得有些不详,他并不知道安陵容的打算,这预感来得莫名,他心想难不成是征讨准噶尔会有什么变故?
无论如何此次时机难得,征讨准噶尔部是势在必行的,相关部署倒是可以再召仔细斟酌……
“皇上这是怎么了?”
听到这句饱含担忧询问,皇帝也从思绪中回过神来。
对上安陵容关切的眼神,他心下一软握着安陵容的手,轻声道:“没什么,只是想到些朝政上的事。”
安陵容忙问:“要紧吗?皇上可要召朝臣们商议?”
皇帝道:“没什么要紧的,明日再说吧。”
他心道也不急着这么一时半刻,明日一早再召大臣们商议也是一样的,好不容易陵容才醒过来合该多陪陪她才是。
安陵容似松了口气般点点头,然后又道:“朝政上的事臣妾不清楚,只是朝政要紧,皇上自个儿的身子也要紧,臣妾瞧着皇上清减了许多。”
说着她满眼心疼,道:“只怕这些日子因着臣妾,皇上也没能好好休息过吧。”她另一只手抚上皇帝的眼睑,“这眼底都黑成一团了,都怪臣妾……”
“这怎能怪你?”皇帝捉住她在他脸上抚摸的手,紧握住安慰道:“你能平安醒过来就好。”
皇帝这话说的是真心的,他想尽了所有办法可安陵容却一直不醒,虽然不甘心但他心里隐隐做了最坏的打算……幸好她终于还是醒了。
温情脉脉了好一会儿,皇帝才想起自己的来意——安陵容还没出月子竟然洗头了!
想到此皇帝的语气不禁带了点怒气,“还未出月子便洗头,你就这般不顾惜自己的身子?”
当然比起责怪安陵容,他更觉得都是底下奴才们的错,在他看来长春宫这些奴才全是伺候陵容伺候得不尽心,不然怎会任由主子糟践自个儿的身子!
“伺候你的奴才都是干什么吃的?”皇帝说着起身,对着外头唤了声“来人!”
听见传唤,菊清兰清芳若等一众宫人立马进来。
“你们就是这么伺候主子的!”
面对安陵容皇帝还能勉强压着怒火,但对于底下的奴才却没有半分顾忌。
听到皇帝带着怒意的斥责,殿内的菊清兰清她们立马被吓得跪下。
“皇上……”见皇帝要责罚她们,安陵容连忙直起身拉住皇帝的胳膊。
皇帝急道:“你先躺下别乱动。”
安陵容重新躺坐好,方道:“不关她们的事,是臣妾受不住浑身黏腻得慌又不能沐浴,可快把臣妾难受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