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花被他这一眼看得缩了缩脖子,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小声嘀咕:“还是这么不解风情……夸你执着都听不出来。”
这边两人的低语没影响到战局,反而让小笛飞声的战意更盛。
他深吸一口气,将内力尽数灌注到断水刀上,刀身骤然亮起一层暗蓝的光,紧接着。
他大喝一声,长刀横扫而出,竟是笛飞声的绝学“鲨口吞月”。
这一招刀风极广,带着吞噬一切的气势,连周围的海浪都似被刀风引动,掀起三尺高的浪头,朝着李相夷涌来。
李相夷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他知道这是小笛飞声的压箱底招式,当下也不藏私,双手在胸前结印,掌心泛起淡淡的莹白光芒。
“扬州慢”的内力虽未凝成实体剑形,却在身前形成了一道无形的气墙。
待刀风与浪头一同袭来时,他猛地推掌,气墙与刀风相撞,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周围的礁石被气浪震得簌簌掉渣,方多病甚至被气浪掀得后退了三步,才堪堪站稳。
“好!”
方多病忍不住喊了一声,又赶紧捂住嘴,生怕打扰到两人。
小笛飞声的“鲨口吞月”被挡下,却不气馁,他旋身收刀,随即又劈出第二刀。
这一刀比刚才更快,刀影如流星般密集,每一刀都攻向李相夷的破绽,正是“鲨口吞月”的变招“碎浪”。
李相夷应对得愈发从容,他不再只守不攻,而是借着步法的灵活,绕到小笛飞声的身侧,右手成爪,抓向笛飞声握刀的手腕,左手则凝起内力,拍向他的后心。
两人的身影在礁石上快速交错,刀光与掌影交织,偶尔碰撞的内力激起阵阵气浪,将周围的沙砾、碎石卷得漫天飞舞。
暮色渐浓,天边的夕阳将两人的身影拉得很长,一个玄衣持刀,一个白衣徒手,在涛声与刀风里,竟有种棋逢对手的默契。
李相夷瞅准一个时机,左手掌尖擦过笛飞声的刀身,内力顺着刀身传入,想要震开他的手。
可小笛飞声握刀极稳,不仅没被震开,反而借着这股内力,长刀反挑,直刺李相夷的胸口。
李相夷无奈,只得后仰避开,足尖在礁石上一点,身形飘起,落在一块更高的礁石上。
小笛飞声也跟着掠起,落在他对面的礁石上,两人相距不过三尺,长刀与李相夷的手掌遥遥相对,刀身与掌心都凝着内力,气息却丝毫不乱。
“放弃吧,你还是没赢我。”
李相夷淡笑道,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
小笛飞声握着刀的手紧了紧,黑眸里却没有怒意,反而有几分不易察的认可:“我也没输。”
一旁的李莲花见两人停了手,又凑了过来,手里还拿着刚才那半块桂花糕,递到小笛飞声面前:“打累了吧?吃口糕垫垫,这糕还是我从镇上的茶馆买的,甜而不腻,比你总坛里的那些点心好吃多了。”
小笛飞声看都没看那桂花糕,收刀入鞘,转身就往崖边走去,只留下一句:“本座来黑鲨岛,是为了查漕帮的事,与你们无关。”
李相夷望着他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又看向李莲花:“你早就知道他来查漕帮的事?”
李莲花咬了口桂花糕,含糊道:“猜的呗,漕帮覆灭前,曾与金鸳盟有过生意往来,他不来查才怪。”
“不过……”他话锋一转,看向李相夷,“你刚才那招‘流云掌’,比半月前更圆润了,看来这半月你也没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