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仅仅只是顺应本心,顺应自然行‘势’。”
陆沐炎话落,轻松地转了转脖子,仿若只是说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火光映得她的面庞明媚而坚定,眼中却藏着一丝无人能解的深意。
长乘低垂眼帘,唇角微抿,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似震撼、似自嘲、似感慨、似无奈、似某种千年未解的叹息…。。。
帐篷内,少挚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他凤眸低垂,长睫遮住眼底的波澜,唇角的笑意愈发深邃,掩下某种触动…。。。
…。。。
气氛骤降,明显不对。
迟慕声眨了眨眼,咬了口鸡腿,嘟囔道:“……我倒没考虑过这些哎,出啥事儿如果我能帮得上,那就上呗,能救得过来就救,救不过来我尽力了,哈哈!”
话落,他哈哈一笑,透着一抹热血的直率,也涵盖着雷祖一贯的豁达,似将方才的沉重一扫而空。
陆沐炎起身,拍了拍衣摆,笑的明媚:“哈哈,我去睡啦,你们也早点休息哦。”
她话落,摆了摆手,步履轻盈地走向帐篷,背影在雾中渐淡,仿若一抹不受拘束的焰光。
长乘微微一笑,语气温和:“好,我也去了。”
他说着,目光却不自觉追随陆沐炎,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迟慕声打了个饱嗝,抓起鸡腿啃了一口,嘿嘿道:“感觉这两天咋这么饿,刚有点饱,我收拾下也睡了。”
他摆手,朝另一顶帐篷走去,回头喊道:“有事儿叫我啊,乘哥!”
迟慕声话落,身影很快融入夜色,留下篝火旁的一片空寂。
长乘独自伫立,苦笑一声,暗暗叹息,压下心头那抹来自神的动摇…。。
目光,不自觉投向远方的山影,似在与某种无形的宿命对峙。
夜雾更浓。
篝火的余烬微光映得他面庞孤寂,额前碎发随风轻舞,宛如一尊静默的神只,承载着千年的沉思…。。。
少挚从帐篷内走出,凤眸微眯,嗓音低笑传来:“蠃母山万年司神,竟需自家小石子儿开导,有趣。”
他唇角勾着一抹戏谑的笑,玄色长衣在雾中泛着幽光,似与夜色融为一体。
长乘抬眸,眼中闪过一丝无奈:“若是海内,自然不必纠结,身死即是夙愿。”
“但海内诸神不得掺世间因果……”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疲惫,诉说着某种无法挣脱的桎梏。
少挚轻笑,凤眸流转,语气轻佻却暗藏锋芒:“顺应本心么?你想做,便去。”
他斜靠在一旁的木桩上,发丝微扬,指尖轻敲,揶揄几分。
长乘摇头,目光凝重:“小炎说的不假,我也知道可以做,但……我怕我的掺杂会使更多人无辜受牵,尚不知道其中的度量在哪,不敢妄动。”
他的语气沉重,眼中闪过一丝挣扎,长衫下,袖口不自觉握了握,权衡着天人之隔的代价。
少挚冷哼,唇角的笑意更深:“呵,若真巧到他二宫闲来无事一齐聚炁打入石碑,这便是天要亡其一宫。”
他顿了顿,语气渐冷,唇角冷峻:“神,也不过就是运气好,上了山的人。”
长乘一愣,目光微动,似被这句话触及了某处隐秘的思绪。
少挚转身,落下一句:“艮尘,没你想的那么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