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急速后撤,火把幽光渐远,雾气吞噬了他们的身影,毒物的嘶鸣与酸雨的滋滋声在身后回荡…。。。
…。。。
此刻,衔芦站在漱玉身旁,闭目吹笛。
无数巨蟒眼瞳猩红,中了邪一般,死死锁定衔芦。
毒虫如潮,绕过逃亡的兑宫与巽宫弟子,尽数扑向他。
酸雨腐蚀一切靠近的生机,毒物惨死,尸骸堆积,散发刺鼻恶臭,地面化作一片焦黑的炼狱。
他的周围,毒物尸骸堆积半身之高,形成一个恐怖的包围圈。
他却岿然不动,闭目吹笛,酸雨如幕,腐蚀一切靠近的生机。
笛音凄厉,仿若要将悲痛化作永恒。
他身影孤寂,面庞苍白而决绝,仿若一尊悲怆的神只,守着最后的微芒…。。。
…。。。
毒物被衔芦的笛音吸引,追逐兑宫与巽宫的毒虫逐渐减少。
起初,毒蛇与毒蝎仍零星扑来,弟子们挥剑斩杀,血污四溅;
渐渐地,毒物越来越少,毒蟾的低鸣远去,毒蜈蚣的沙沙声消散,毒蜘蛛的蛛网不再封路。
众人奔逃甚远距离,雾气中再无毒物踪影。
空气清冷,唯有远处笛音的凄厉回荡,似在为这场惨烈的牺牲作下注脚。
兑宫与巽宫弟子终于安全。
众人瘫坐在地,喘息声此起彼伏,眼中却满是悲痛与不甘…。。。
…。。。
笛音渐落,酸雨停歇。
毒物尸骸堆积如山,散发刺鼻恶臭,地面焦黑一片,宛如炼狱。
衔芦口吐鲜血,白袍染红,气息微弱,双膝缓缓跪地。
玉笛滑落,发出清脆一声响。
他面庞苍白如纸,眼中泪光闪烁,却带着一抹释然的温柔。
湖泊中的水银光芒已暗淡,漱玉破碎的身躯静静躺卧其中。
她右臂裂痕崩裂,鲜血浸润了全身,但半张脸如碎瓷一般皎洁,凄美而壮烈。
衔芦微微一笑,拭去笛身血迹,声音沙哑,却透着深情:“你可知,长乘的卦象又说——我是因你,甘愿赴死。”
他话落,缓缓附身,抬起漱玉的左手。
漱玉左手手腕早已血肉模糊,却依旧残存温热。
二人手臂爬满毒虫。
他却丝毫不惧,黑眸紧盯着她。
衔芦低头,轻轻一吻,泪水滑落,滴在她的手背。
毒虫爬上他的侧脸,争相啃食,他的唇瓣却仍在触及她的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