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黄的枝叶仿佛被注入了水分,虽然依旧干瘪,却停止了卷曲脱落,甚至有几片最顶端的嫩叶,挣扎着透出了一点新鲜的翠色。
原本微弱到几乎熄灭的绿色光芒,也重新亮了起来,虽然远不如那夜爆发时璀璨,却也稳定了许多,如同风中残烛被罩上了一层薄薄的灯罩。
这景象,被禁地外远远眺望的蛟龙族人们看得清清楚楚。
“天啊!快看,有光!生命树的光又亮了!”
“族长他们成功了!”
“部落有救了!”
劫后余生的狂喜瞬间席卷了整个部落!
压抑了许久的担忧和恐惧化作了震天的欢呼和手舞足蹈。
许多兽人激动得热泪盈眶,朝着禁地方向虔诚地跪拜。
这短暂的“生机”,如同溺水者抓住的救命稻草,给了他们喘息和希望的空间。
光芒逐渐敛去,阵法归于沉寂。
蛟渊和那位赤阶长老脸色苍白,气息萎靡,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显然消耗巨大,几乎站立不稳。
烬影的脸色也微微有些发白,但他气息依旧平稳,只是那双冰眼眸深处,似乎更加幽冷了几分,仿佛刚才的施法消耗了他体内大量的热量。
生命树重新焕发了微弱的生机,虽然只是饮鸩止渴,但总算暂时稳定了局面。
蛟渊看着树梢那抹来之不易的翠色,重重地喘息着,眼中却没有多少喜悦,只有更深的疲惫和忧虑。
烬影走到他身边,“渊叔,我听闻您有一位雌崽。生命树的复苏,最根本的解决之道在于纯净强大的新生血脉之力唤醒其本源。为何……不让您的雌崽珊瑚来尝试?”
蛟渊闻言,脸上的苦涩更浓,他重重地叹了口气,“烬影,我的确有一个雌崽,珊瑚。她是我和我妻主的宝贝,可不知道为什么,无论我们如何引导,无论珊瑚如何努力,她都无法与生命树建立丝毫联系。”
他的语气充满了无奈和深深的挫败感。
珊瑚,承载着他和部落最后的希望,却偏偏无法点亮这棵圣树。
两人交谈着,一同走出禁地。
然而,刚走出没多远,就被几位部落里德高望重的年长雄性拦住了去路。
这些老兽人脸上没有劫后余生的喜悦,只有化不开的沉重和忧虑。
“族长!”
为首的一位白发苍苍、拄着骨杖的老者,声音苍老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份量,“生命树的情况,瞒不过我们这些老家伙。刚才的阵法,不过是饮鸩止渴,强行续命!它……它撑不了多久了!”
他浑浊却锐利的眼睛直视着蛟渊,“您难道……真的要为了一个雌性,置整个部落的生死存亡于不顾吗?!”
其他几位老者也纷纷点头,目光如炬,充满了无声的谴责和恳求。
蛟渊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
他当然知道,他比谁都清楚!
可是,蓝衣为了他舍掉了其他兽夫,他怎么忍心让她承受这样的背叛。
所以,他才一拖再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