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住,要让他们知道疼,但动静别太大。”
“本世子要的是‘理’,是让天下人看看,谁才是在欺负人!”
薛万彻轰然应诺,转身时带起的风几乎吹灭了烛火。
李孝恭望着他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随即又换上关切的神情。
“世子,要不要让末将带一队亲卫随行?”
“薛将军勇猛有余,细致不足,别真被镇山军抓到把柄。”
李建成此刻正意气风发,闻言笑道。
“有你跟着,我自然放心。”
“去吧,好好演一场,让王猛知道,本世子不是好惹的!”
殿外的寒风卷着雪沫子拍打窗棂,像是在为这场即将到来的冲突伴奏。
魏征望着李建成兴奋的侧脸,轻轻叹了口气。
他知道,这场“有理”的寻衅一旦开始,就再也收不住了。
经历战火的太原郡各城正处于恢复之时,贸然大战绝不是上上之策。
而远处的邯郸城,或许正有人等着看这场戏呢。
三日后的井陉关,残雪未消的山谷里飘着咸腥的风。
盐场周遭的冻土被踩得稀烂,泛着青白的盐碱在阳光下晃眼。
镇山军的采盐队刚把新熬的盐砖码进土堡,就见西北方的天际线滚来一团黑云。
“敌袭!”
了望的哨兵敲响铜锣,声线被寒风扯得发颤。
薛万彻的三千精骑卷着雪沫子冲过来,马蹄踏碎冰壳的脆响连成一片,像是老天爷在抡锤砸冰。
骑兵们的明光铠上结着薄霜,枪尖斜指苍穹。
远远望去,真如移动的黑云压向盐场。
镇山军的两百采盐兵慌得手忙脚乱,刚把盐车推进土堡,薛万彻的先锋已经撞开了简陋的木栅栏。
“都给老子站住!”
薛万彻勒住马缰,胯下的黑马人立而起,前蹄刨起的冻土溅了镇山军校尉一脸。
他把长枪往地上一顿,枪杆插进冻土里半尺深。
“这盐场是太原郡的地界,谁让你们在这儿放肆?”
校尉攥着刀柄退进土堡,堡墙上的弓箭手已经搭好了箭。
“薛将军休要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