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不想留下,但它还是会留下。
它心里很不安,并不是因为四周充盈着的有毒气体刺痛了它的皮肤,这些毒素对它来说是上佳的养料,它从未有现在这般强大过。
但自从它开始释放瘟疫之后的无数个晚上,无论是在它安寝时,还是在出行时,只要周围不存在同僚,一场几乎是一直困扰着它的幻觉便会出现了。
呼吸声,有人在靠近,近在咫尺,但不见人影。
有阴影正在向它走来,就是这个幻觉,从散播瘟疫开始就出现。
这个幻觉一直烦扰着它,它一直都难以感知到窥视它的是什么东西,它问了赫佩斯·辛普莱克斯还有费维尔·断骨,这两位播撒疱疹与登革热的伙伴,却是一无所获。
它们压根没有察觉。
现在这些幻觉又回来了,轻柔的呼吸声就在它的脑后响起。
现在,在它的脑海里,想象中的威胁又是什么?
所有恶魔都告诉它这是一个幻觉。
它又回头望了望。
苍白之王已经彻底离开了它的视线。
“滚开。”
它无视了那些纳垢灵的不满,接着用它那粘稠的声线呼喊道:“或者出来面对我,慈父欢迎每一个想要添加这个家庭的成员。”
呼吸声并没有改变它柔和的节奏,泰尔·普雷格想要离开,但它知道无论它去哪里,呼吸声都会伴随着它。
“告诉我你在哪里。”
它低语道。
没有回答。
这只是幻觉罢了。
它肯定是被盯上了。
那是深潜于灵魂之海波涛下的阴影,还有以近乎残酷的方式将猎物撕烂切碎的群鸦。
来时无影无踪,去时什么也不会留下。
“不会的!’
“社们不敢的,这里可是慈父的领域,社们怎么可能,
瘟疫的森林再度开始了摇曳,象是慈父正在催促,它颤颤巍巍的站起,忍受着恐惧,继续兢兢业业地开始搅动坩埚。
周围的枝桠再度流淌出粘稠脓液,并随着它的搅动再度扩大。
在朽木层叠的枝桠上,一只无形的乌鸦扇动翅膀。
悄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