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路太长,路上的挫折困难又太多,接触的人各怀心思,很少有真正能对您说实话。”
“您走得非常困难,疲于奔命。”
“在第二个故事的马车上,我也问了您叫什么。出于警惕,您报给我的是您常用的化名,而不是真名。这让通晓隐秘的我知道您撒谎了,转移了目标,想在湖景村里寻找新的同盟。”
菲欧娜叹息般轻轻道,
“因为彼此的隐瞒,我们都死在了湖景村。您交出灵魂所换来的重生之路,只走了一点点。”
“而在我坦然迎接死亡时,您还在尝试各种各样的办法。您呼唤了黑山羊的名讳,可黑山羊没有救您,祂的现身反而加了理智的丧失。”
“只在最后,黑山羊看了我一眼,祂张开嘴,出的却是我母亲的声音,来自最初时间线的声音——”
“‘菲欧娜,你在哪’?”
“是了,同样作为不受影响的三支柱之一,繁衍的黑山羊,是‘母亲’这个概念的具象化啊。”
“在那一刻,在时空短暂交融的那刻,我猛然想起了……最初的故事。”
“而丰富的阅历与神秘学知识储备,也让我判断出来您是和哪一位存在做了交易。”
爱丽丝为菲欧娜所说的话沉默,内心的震惊在不断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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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重生的机会是爱丽丝用灵魂交换来的,那她死在湖景村的时候,就意味着输光了筹码。
她怎么还能重生?怎么还能借着这场轮回,一次又一次的尝试呢?
在第二条时间线的最后,在黑山羊的呼唤下想起了过去的全知全视者信徒,做了什么?
念及孽蜥曾说的——“祂一直跟着您”。
爱丽丝好像已经明白了。
“三支柱太过渺远,作为规则,祂们几乎不会因凡人动容,仅仅只是存在,接受,反射出一些投影。”
“我所信奉的主没有赐予我拯救,而黑山羊的投影,也在我的沉默中逐渐消失。我想,只有答应您的那位,尚可沟通的神明,能让我进行最后的尝试了。”
“爱丽丝小姐,在第二个故事里,您输掉了您的灵魂,我还没有。”
菲欧娜伸出手,隐隐约约的黑色毛从皮肤深处长出,在某几个角度,她的手仿佛变成了一只全黑的羊蹄。
在看到这一幕时,爱丽丝大脑一阵剧痛,仿佛某个蛋壳被敲碎,里面包裹着的知识与记忆倾泻而出。
她好像,好像看到了——
不知道多少次轮回之前,在布满了整个天空的扭动触手下,倒在她不远处的祭司正努力笑着举起手,
“在母性的感召下,黑山羊对我有点兴趣,但我因为我本身的信仰,不肯接受。”
“假设全知者最虔诚的使者愿意触碰,烙下黑山羊的印记,这份代价值得让您再一次扭转时空吗?”
四周毫无反应,只有活过来的,出无数哀嚎的湖水还在不断上涨。
“我知道了,您没兴趣和我交流…是我太过自大……”
菲欧娜剧烈喘息一阵,死亡在逼近,回想起了“过去”的她,却不愿意就此接受重复的命运。
菲欧娜拼命的在潮湿的泽地中爬动,直到拉住爱丽丝渐冷的指尖,
“那就压在她的身上!现在这是她的筹码了!她有了新的筹码,故事,是否还能被重来?!”
失去意识的爱丽丝在融化,将要汇入这片湖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