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醉,再醒来时,朝轻颇有种不知今夕是何夕的错觉。
“嘶……”
早知道不贪那一口醉霜月了。
冰酿泉的确是解酒的利器,效果温和,相较的需要的时间也长,偏她贪嘴饮了一整瓶的醉霜月,反倒是激了酒气。
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外间的人听见屋里有了动静,立刻起身来问:“姑娘可是醒了?”
“嗯。”
朝轻眼中迷蒙未退,任由婢女为其穿衣束:“我睡了几日了?”
“今个儿已是第三日了。奴婢已让人去厨房取了饭食,您可要用些?”
朝轻点点头,睡了三天,的确饿了。
待饭食一端上来,朝轻立刻就瞧见正当中放的一小碟辣花生。
份量不多,却足够解馋了。
看来这是有人回来了。
朝轻端了碗米粥慢慢吃着:“院里有空的花盆吗?”
“有。不知姑娘想要什么样的?不如奴婢寻花匠过来?”
朝轻摇头拒绝,她自己就是花,哪里还需要寻花匠过来。
“找个结实耐摔的,小一些的。”
等花盆送来时,依旧来了不少人。
“阿姐!”
飞流立刻扑到少女身边,委屈巴巴道:“阿姐叫都叫不醒”
“我错了。”朝轻实在抵不住这水汪汪的目光,放下匕后直接认错。
当初她选中飞流一道逃跑,不过是因为这小孩是那组织里唯一一个还没出过任务,于世事上一概不知的,容易控制。
可这小孩太乖了。
她也就认下这一份羁绊,给自己认下这世界中唯一的亲人。
“那阿姐以后不能睡那么久了!”
朝轻点点头,吩咐婢女将她的行囊拿过来:“看。阿姐给你做了新的带,换上这个,然后咱们出去玩。”
男子二十及冠,飞流如今才十五岁,又活泼好动,素日里还是用带多一些。
来到这里后,朝轻做的最多的绣活就是带了,基本上都给了飞流,上头都绣了阵法纹路,时时刻刻都护佑着她的弟弟。
待换好带后,有人开口了:“楼主啊,辣花生好吃吗?”
“不错。顶针婆婆的手艺一如既往的好。”
蔺晨拍了拍胸膛:“这可是我废了三寸不烂之舌才从顶针婆婆那讨回来的,又不辞辛苦地亲手背了回来,你就不说点儿什么?”
朝轻撑着下巴啧了一声:“琅琊阁怎么不拿你的脸做匾额,定能百世不腐,代代相传。”
说完拿出一只荷包扔向蔺晨,荷包就是路边摊子上卖的那种,几文钱一个,入手轻飘飘的,也没什么重量。
“你不是馋赏金楼的送信鹰隼吗?里头有一音术,可用于鹰隼。但能不能同那些小家伙合作,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蔺晨当即觉得如有千金之重。
如今传信多用信鸽,可驯的再好,路上难免有被扑食,被射猎的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