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流今日也换了身新做的衣服,满绣的蓝色锦袍穿在朝气蓬勃的少年身上并不显得臃肿,反倒添了几分精致,像极了金尊玉贵的小公子。
“阿姐,好看!”
虽只有两个字,但朝轻很是受用,又掏出个红包塞给飞流:“要是云姐姐听到你这话,估计也得高兴极了。喏,拿着玩去。”
红包里塞得鼓鼓囊囊,飞流打开一瞧,是打作十二生肖样式的金坠,无论是当钱花,还是留作赏玩珍藏,都是足够了。
梅长苏亦回过神来,眸中升起几分愧疚与懊悔。
世间少有女儿家不爱俏的,新年将至,他也让人为朝朝做了新衣,从布料到绣样都是他亲自挑选。
但如今看来,他对朝朝的喜好把握还不如云姑娘,那过去数年,在江左盟时是不是也曾让朝朝受过委屈……
朝轻伸出两指把人拉平的唇角往上提了提:“过年呢,可别不高兴啊,回头把身体弄坏了,我可是要火的。”
梅长苏伸手把覆在脸侧的柔荑握在掌心,先是保证自己有认真养身吃药,随后不吝夸赞,引经据典活把人夸得地上有地下无,偏又字字真诚。
除却交握的双手,两人也没有旁的动作,相互之间低声说着话,周身氛围却让满屋子的人都觉得自个儿被排斥在外了。
啊……宗主这一病真是与原先大不相同了啊。
晏大夫满足地咂了两口小酒。
亏得还有这丫头在,不然接手这么个有主意的病人,他老人家怕是要减寿好几年。
因着家中有人身体不好,守岁本应守到子时,苏宅里的烛火在亥时三刻时就已灭了。
大年初一,金陵城中已有不少人家奔走在拜年的路上。
最亲近的人就在一处,朝轻早上醒来后窝在温暖的床榻赖了好一会儿才梳洗起身。
她一边往主屋走去,一边想着过会儿去趟靖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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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岁的红包在昨日回来前她已塞到庭生的房间,但这拜年的红包还没有呢。
照着苏宅与靖王府如今在明面上的关系,还不如她自个儿走一趟来的方便。
走到主屋附近时,朝轻蓦然顿住脚步,注视着被小厮引入的那位锦袍公子。
言豫津?竟然来的这么早。
看来言侯爷对于这个独子也不似传闻中那般放养啊。
否则真是按友人上门拜年的规矩,怎么着都得带着萧景睿一块儿吧。
朝轻不打算此时进去,转了弯先去了趟药房。
忘川花开了,她趁着昨夜守岁的功夫重新拟了几个药方,为解毒做准备。
否则她昨日也没那么好的心情,毕竟有些人是真的‘死性不改’。
到了药房后,见晏大夫还没来,朝轻索性在这儿等他。
一炷香后,晏大夫慢悠悠地走入药房,扑面而来的不是熟悉的药材味儿,而是……
朝轻端起碗喝了口饺子汤,笑着与晏大夫打了个招呼:“过年好啊,晏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