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砚礼,我嘴巴里的糖果,不是草莓荔枝,不是甜的水果味,是海盐咸。”
鹤砚礼全身的血液仿佛停滞了一瞬。
他沉默了十几秒,才拉下蒙在眼睛上的丝带。
猝然对视上桑酒湿红蓄泪的桃花眼,鹤砚礼心脏抽疼,几乎是瞬间跟着红了眼眶,心疼的手足无措。
“对不起桑桑,你别哭,我……”
味觉坏掉了太多年,久到,很多时候他都忘了这回事。
久到,记忆里食物的正常味道完全遗忘,他潜意识里,已经把腐烂坏掉的食物味道,当成食物的原本味道。
鹤砚礼无法为自己辩解,他不是刻意隐瞒桑酒。
纵有千万的难言苦衷,也掩盖不了,他的自私卑劣。
之前,他不敢坦白,是怕桑酒嫌弃他。
后来,他不敢坦白,是怕桑酒气他瞒着她。
横竖都是,他害怕失去桑酒。
桑酒见鹤砚礼又陷入歉疚自责的恐慌中,她伸手,擦去鹤砚礼眼尾的泪光,笑着嗔他,“不让我哭,然后你哭是吗?”
“鹤砚礼,我没有生你气。”
“以后,我当你的味觉。”
她指尖怎么都擦不干鹤砚礼眼尾的湿润。
鹤砚礼扯唇笑了笑,眼泪滚落到唇上。
他决定坦白,他隐瞒逃避的另一件事情,“桑桑,我其实很坏,很差劲,除了味觉,我还瞒你……”
“你把抽屉拉开鹤砚礼。”
桑酒打断鹤砚礼的话。
不想他用疯子形容定义他自己。
鹤砚礼一手搂着桑酒微微侧身,另一只手拉开书桌抽屉。
一份打开的催眠病历,映入鹤砚礼赤红的视线。
上面一笔一划熟悉的内心剖白,让鹤砚礼再次血液凝固。
——九天没有见到她了,我快疯了。
——想用链子锁住她,让她只看我,只有我,永远骗我。
——我爱她。
这次,桑酒先比鹤砚礼做出反应。
她捧起鹤砚礼苍白冰凉的脸,吻掉他迅速坠落的泪,不再让他陷入任何恐慌,“我看到了鹤砚礼,你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