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外头一名传令军急匆匆奔来,单膝跪地,扬声道
“启禀离将军,白虎国虎贲军与青龙国太傅麾下六千精锐,已抵村外山脚,正等候将令!”
云起闻言一喜,眼眸倏地亮了起来,手一挥便起身往村外奔去,脚步如风。
才出阵门,抬眼望去,迎面就见那旌旗招展、战马嘶鸣中,一骑白马当先,雪白如霜的战马之上端坐着一人。
那人身披白色战袍,配一袭银白神甲,乌如瀑,高束一顶金冠,面容清俊威仪,正是花不染。
他果真还是如往常一般,顶着他那张妩媚妖娆雌雄难辨的脸,加上这一身行头,你别说,还真有点神兵天降的味道。
周围一片都是暗色中,唯有他亮的晃眼,连周围的光都仿佛被他身上的白色吸走了三分。
云起脚下顿了顿,眉头挑了挑,心里却立刻翻了个白眼。
“打仗穿白的?”她喉咙里哼了声,眼角一挑,嘴角一抽,心中腹诽如刀
“这货穿这样来战场?是来打仗还是来走秀啊?好一个白马王子,你这么扎眼,也不怕到了战场成了活靶子,你真是怕箭射不着你啊?”
她原本想说,可看见他威风凛凛的坐在马上,又不好意思当着众将士下他的面子,但还是忍不住咬牙自言自语。
“打仗打仗,要么黑色、灰色、深青色战袍,最多主帅披个扎眼的披风唬人,你这”她瞥了眼那身快能照镜子的盔甲,实在忍不住心痒,暗骂一句
“骚包得一批。”
当然,云起脸上还是笑盈盈的,拱了拱手
“陛下远道而来,劳烦了。快里面请。”
花不染下马,轻轻一挑眉,冲她笑了笑,那笑意又纯又媚,偏还带着三分轻蔑
“离将军以往见我总没个好脸色?今日倒是嘴甜了”
云起嘴角抽了抽,转头看向另一边的队伍,正想岔开话题,却忽然眼神一紧。
那是一支完全不同于虎贲军的队伍。
约莫六千人,全身皆着黑衣夜行装样式,却非寻常夜行服那衣料暗沉却极细腻,剪裁紧贴身形,四肢利落,每个人背后都佩双刃,身法低伏,气息收敛。
盔甲也不是厚重的战甲,这些人披的,是轻便的锁子软甲,闪着细微的冷芒,几乎隐匿不见,若不细看,便只觉他们像一群从黑夜里长出来的影子。
不像兵,更像影。
“……这不是将士。”云起眉头蹙得更紧了几分,心中泛起涟漪。
这是暗卫?
丞商竟然能调动如此大批的暗卫吗?这恐怕不像他说的,是用了些权谋从皇帝那里请来的兵权吧
这个男人果真还是不简单,自己当真是又小瞧了他。
正想着,一人从她身后的村庄缓步走了出来。
一袭墨青长袍,玉冠束,长身玉立,袖摆微拂间自有一股风华如月、从容致胜的气度,正是青龙国太傅——丞商。
他步履不疾,神色不扬,却在六千黑衣人前方止步的一刹那,整整齐齐的六千人,轰然翻身下马,单膝跪地,齐声如雷
“参见太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