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龙青想见你。”暗五站在门口,听见楚辞起床的动静,开口说道。
“让他去书房等我。”
“是。”
穿好衣裳,楚辞吃过早餐才去书房。
龙青清洗一番后,穿着一袭青白色长衫,露出了坚毅英俊的脸庞,只不过脸色苍白,显得颇为虚弱。
“你已经有答案?”楚辞问道。
龙青点头:“我不会再跟着杨朱,但也不会帮你做事。”
“哦?”楚辞饶有兴趣地盯着龙青的表情,“放虎归山可不是我的作风。”
“你可以让人监视我。”
“你想去哪里?”
龙青看向窗外,道:“你昨日说杨朝灭亡的原因在于民意,我想去看看这天底下的人,在魏朝的统治下,又有何变化。”
楚辞问道:“如果百姓依旧困苦呢?”
龙青转头,双眼宛如一把出鞘的利剑,直刺人心:“那我便用自己的方式,让他们过得更好。”
“哈哈。”楚辞大笑出声,从袖口里取出一块令牌丢给龙青,“那你便用双眼去看吧。魏朝不会拒绝任何一个有能力的人,等你想好之后,可以拿着这块令牌找我。你的能力,对魏朝很重要。”
龙青握着令牌,心中五味杂陈:“你就这么相信我?”
“我只是相信我的眼光,你与那些余孽不同。”楚辞说道。
突如其来的信任,甚至来自昨日他才要杀的人,让龙青看不懂楚辞。
杨帝安于享乐,对龙老将军的忌惮大于看重,从小他就被教导要忠君报国,告诉他不要引起皇帝猜忌。
但无人告诉他,为何要效忠一位昏君。
后来祖父战死,杨朝覆灭,他跟着杨朱逃离。
一部分意图复辟的人将杨朱当成旗帜,变成了前朝余孽。
可即便如此,龙青也没有受到信赖。他们以为是龙老将军的错,才让杨朝覆灭。
他恨魏太祖用诡计害死祖父,恨京中享乐的贪官,恨昏庸无道的杨帝,也恨这群口谈复国却只如过街老鼠的老东西。
忠君报国四个字如锁链将他牢牢禁锢,让他被排挤的时候也没想着脱离这个深坑。
直到昨日,他们让他行刺楚辞,以在街上惊马的方式。
龙青看到了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看到小孩露出欢笑,商贩热情招呼客人。
也看到了杨朱他们对百姓的态度。
闹市中马匹失控,踩死人也不足为奇。
他们却毫不在意,还洋洋得意觉得能去除一大患。
龙青抗议过,却被强行镇压,皇子杨朱还指着他的鼻子骂:“你祖父失守害得我们流离失所,如今又违抗我的意志。龙青,你是要造反吗?”
他彻底失望了,暗中控制住马匹,不让其伤人,等暗一过来处理后才隐于人群。
龙青并不是个蠢人,知道他们被杨朱抛弃了,不然也不会连接应的人没有。
这样也好,他早已疲惫,干脆就这样死了,也算忠君了。
然而楚辞的一番话点醒了他,杨朱绝不会是明君,即便重建杨朝,也会有下一个魏太祖出现。
龙青来找楚辞之前,已经做好被拒绝的准备,未曾想楚辞竟将令牌交给他,还给了他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