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t;啪!&0t;
竹条抽在脊梁骨上的声音格外清脆。
盛星野咬着嘴唇没吭声,只是把背挺得更直了些。
五岁的孩子跪在青石板上,单薄的衣衫透出底下纵横交错的旧伤。
“《心经第七式》第三篇背来!”
盛星野盯着青石板缝隙间残留的血迹,声音平板,一字一字慢慢的吐着,“灵气归元,需走督脉………走督脉………”
后头的词句卡在喉咙里,像团棉花似的堵着。
他今早才第一次看到这卷。
女人染着蔻丹的指甲狠狠的掐住他的耳朵。
“废物!蠢货!简直愚笨不堪!”
盛星野疼的吸了口气,却又被女人一脚踹到地上。
“这部心法,那贱人的儿子四岁就能倒背如流!你呢?你都五岁了,为什么还是磕磕绊绊的?!”
铜镜里映出娘亲扭曲的脸。
盛星野只觉得视线开始模糊,他麻木的被娘亲一次次踹倒在地,又麻木的爬起来。
“今晚背不出全篇,也别吃饭了,就在柴房过年吧!”
他的娘亲将他连拖带拽的推到柴房里,甩上门,将门锁了起来,然后便离去了。
盛星野蜷缩在柴房角落,他的一双小手冻的通红,布满了冻疮。
外头似乎又开始下雪了,雪花扑簌簌地砸在柴房的窗上。
盛星野呆呆的望着窗上的雪花。
娘亲,去哪里了呢?
噢,今天是除夕,娘亲去酒楼庆祝去了。
今天………
是除夕啊。
盛星野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从柴房的草堆里扒拉出半块硬的馍。
这是他前天偷偷藏的,他每次背书一磕巴,娘亲就会把他关在柴房里,罚他饿肚子。他被饿的次数多了,就养成了提前在柴房里藏食物的习惯。
馍已经干巴的没有半分水分,啃上去像在咬石头,但盛星野还是小口小口地啃着,黑葡萄似的眼睛盯着窗缝外飘落的雪。
吃着吃着,盛星野倏地落了泪。
他摸了摸火辣辣的后背,那里有新添的鞭伤。
他还记得早上的时候,娘亲笑眯眯地夸他功法练得好,说晚上要带他去酒楼吃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