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路,睿亲王领兵南下已至沛县北郊与明靖南军对峙。”
“明靖南军在沛县、丰县两地置有守军三师,总兵力超过三万,观其旗号,为其军下河南镇兵,原身为西军旧部。”
“三名营将,分别为李定国、艾能奇、刘文秀。”
拜音图略作停顿,抬眼观察黄台吉神色,见其微微颔首,而后继续说道。
“明靖南军又于黄河以北吕梁山、邳州、宿迁、沭阳四地设防,各至一师兵马,湖广镇两师、河南镇两师,兵力在一万到两万上下,其守将分别为陈永福、高谦、刘光祚、左良玉四将。”
“东路情况如何?”
黄台吉抬手止住了拜音图的言语,突然发问道。
拜音图回忆了一下,禀报道。
“东路方面,明靖南军之山东镇两师已经移营,进驻海州与安东卫,守将为高杰、惠登相两人,每师兵力都达万人。”
“陈望亲领大军坐镇徐州,因为地处腹地,我军情报无法探查。”
“但是依据其前线兵力部署,可以推断徐州城内,有汉中镇一师、湖广镇两师,合计三师兵马,兵力超过七万。”
“湖广镇两师主将,一为陈望麾下嫡系,原汉中镇副总兵周遇懋,其二为前临洮镇总兵曹变蛟。”
拜音图声音低沉,带上了一丝沉重的语气。
“明靖南军在中路兵力共部署超过十万人,沿河防线兵马将近六万,东路一带有兵马两万余,西路兵马也有六万,总计兵马超过二十四万。”
拜音图的话音落下,整个大殿之中一众文武皆是神色凝重。
红缨暖帽之下一张张面孔晦明,孔雀翎在殿门灌入的寒风中轻颤。
明盔低垂一众清军的将校皆是神色阴沉,头顶的盔旗轻微的摇晃着。
二十四万的兵马,靖南军在前线部署的军力远超于他们。
在列的一众文武官员心中也都清楚,陈望麾下的靖南军可不是明廷那些东拼西凑的孱弱营兵。
靖南军这么久以来,可是从未听闻过克扣军饷导致兵变的事情发生。
拜音图禀报完后,束手立在原地,等待着黄台吉的下一步询问。
黄台吉并没有言语,他将拜音图汇报的消息全都汇总了起来,在脑海之中开始勾勒出前线的情况。
良久之后,黄台吉再度出言,打破了大殿之中的沉寂。
“阿济格打到哪里了?”
黄台吉从沉思之中回过了神来,询问道。
“武英郡王,并恭顺王、怀顺王、智顺王,麾下三万大军已经进入山东登莱境内,沿途州县见我大清兵至大多投降,少数抵抗也已经化作灰飞。”
拜音图深吸了一口气,禀报道。
“这些时日,明靖南军一直以来皆是固守防线,并未显露出北上的企图。”
黄台吉的手指无意识的敲击着龙椅的扶手。
现在在前线,他们的兵力完全不占优势,强攻根本不能建功,甚至还会露出破绽。
黄台吉很清楚己方的优势在哪里。
靖南军唯一的短板,就是在于骑军。
华北之地,一马平川,皆是坦途。
而陈望显然也很清楚这一点。
陈望虽然在归顺的西军之中得到了大量的骑兵,但是相比于清军来说,还是有些太少了。
黄台吉的心中沉吟,如今他们虽然占据了京师,占据了几乎整个北国。
但是辽镇仍然如同一根鱼刺一般卡在他们的喉咙之中。
黄台吉抬起头,向着大殿之外投望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