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监军,那可比起以往更多了。兵部左右侍郎吴甡、史可法代表兵部监军,还有草包刘光耀,他主要是去镀金的。
曹化淳带着东厂番子,继续入驻勇卫营,代陛下监军。
黄义明扫视京师,看见了远处城上正在注视自己的妻子,嘴角不自觉动了动,万般不舍,心中一咽,一转身:“走。”
洪承畴跟着离开,上了马匹。
就在大军有序开拔时,汤若望带着三十名牧师,身穿黑色教袍,赶了过来。
牧师们手里拿着瓶子,瓶子里插着柳枝,沾着瓶中的圣水,甩向出征官兵。
一些官兵突然被这些洋鬼子洒出来的水滴溅到身上,有人用手遮挡,有人露出凶相,有人大声呵斥,有人恨不得拔刀将这些洋人砍了,但都很是克制,没有真的拔刀。
汤若望更是脚步加快来到黄义明身边,往其身上撒所谓的圣水:“哦买噶,哦买噶,愿上帝保佑,保佑我亲爱的侯爷,在有上帝的庇护下,能早日凯旋归来。”
“喂、喂、喂、你。”黄义明伸手遮挡洒在脸上的水渍,仔细一看原来是洋鬼子教父,“老汤,你干什么!”
“尊敬的侯爷,这是我连夜在主的面前为你和军队祈求的圣水,只要沾上它,就能得到主的庇佑。”
黄义明一听,赶忙打住他,感情是拿老子当招牌,打赢了,全是你主子的功劳,到时候好方便你传教是吧:“老汤,去、去、去,本侯要走了,你传教的事情,等我干翻鞑子后,自然会和陛下说的,快让开。
汤若望将瓶子收好,交给身边一名牧师,他本人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十字架,双手将绳子拉开,往上举了举,示意戴上。
“老汤,你要干啥!让我带这玩意吗?”
“正是。”
“不、不、不,你还是留着自己戴吧。”
汤若望摇了摇头,执意要为黄义明戴上,并且还强调,这是在万能的主面前祈求而来的,有逢凶化吉的作用,并且还拿洪承畴当反面教材:“这位是洪大人吧,当年他去关外时,我也为他祈求了一个,他就是不戴,而你这次率领如此多的军队,还是戴上吧。”
洪承畴心里的痛——松锦之战,听见这洋鬼子拿自己当教材,是又气又怒,头一扭不再看他。
黄义明一看,今天不戴这玩意,这洋神父是不肯走了,弯了弯身子,将头往下倾:“来吧,看在你对我大明军器有功的份上,戴吧。”
汤若望大喜,在他看来,这忠勇侯是接受了主的洗礼,接受了主的光辉,满意地点了点头,上前两步,给这位坐在马上的侯爷戴上了金属制作的十字架,分量很足,诚意满满。
崇祯一首在目送大军开拔,这好好的突然来了一群洋鬼子,心里顿时就不爽了,这些洋鬼子搞什么。
王承恩见皇爷面露不悦,靠近低声道:“皇爷,那些拿着瓶子洒水渍的,用他们的寓意是好的象征,再说今日大军开拔,不可动怒啊。
“哦!好的象征,如此说来,是为朕的军队祈福吗!”
“老奴猜想大致是吧。”
一听是好的寓意,朱由检的脸色才好转了一些,没想到这老货懂得还不少,洋鬼子那一套他还知道一二。
黄义明打发了汤若望,一挥马鞭:“驾、驾、驾。”身边将领也赶忙跟着离开。
各部主将指挥着各自的部队,有序出发。
二十西万大军开拔的场面,可谓是宏大无比,旌旗蔽日,长枪如林,让人一眼看不到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