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军哨探来来回回探查着对面的消息,隔河相望。
黄义明在山顶搭建起了中军大帐,瞭望锦州、小凌河方向。
众将领随主将登顶瞭望。
我洪承畴又回来了,上一次我败给了皇太极,这一次,我不会再败给你多尔衮!
老洪再次回到耻辱的原点,摩拳擦掌想要干出一番大事来,之后回京,也能彻底改变皇帝对自己的态度,没准还能继续回京当大官。
一时间,锦州城外弥漫着战争的气息,双方探马来来回回地试探,都想探知到对面的一些情况。
山下、小凌河北岸,皆是大清军队,在战场的后方,还有十几万大军作为后援,随时可以投入战场。
清军大帐内,多尔衮坐在主位,汉奸坐右侧,满洲贵族坐左侧。
范文采本着讨主子开心第一个开言,他站起身来,故作深沉:“启禀皇父摄政王,以臣之见,此战我大清必胜啊!”
他因为和谈之事办砸了,己经没资格继续自称奴才了,何况这厮还是个汉人,要不是因为他弟是范文程,早把他给砍了。
多尔衮眯着眼看着他:“那你说说看,战端未开,我大清胜在哪?”心里想着,看你能吹出什么花样来。
“此战我大清有三胜,其一锦州故地,此处乃我大清吉祥之地,他黄义明必然重蹈洪承畴之覆辙;其二,明军此次是倾国而来,可谓是把精锐全都带来了,如此多的兵力,每日里人吃马嚼必然所耗无数;其三,黄义明犯了兵家大忌!
明军在拿下宁远之后,未经休整,能这么快到达锦州一定是疾驰而来,可见其是疲惫之师,而我军以逸待劳,一劳永逸,因此,臣断定,有以上三点,我军必胜。”
左侧的满洲勋贵,不少人都暗暗点头,这汉狗说的有头有尾,可不就是这样么。
豪格暗暗鄙夷,汉狗,就是花花肠子多。
听完了这三点,多尔衮哈哈一笑,站起身来说道:“范先生,你这三胜只对其一。
其一,此处对我大清的确是吉祥之地,无非就是第二次松锦之战;其二,明军这次是出关作战。
统帅乃是崇祯的女婿,此人骁勇善战,他自然知道若是稳扎稳打,拿下一地就停留一处,这么做只会让其他总兵小瞧了他,后面真打大仗,其他将领还会出死力吗!再说其三,此人若不拿出些成绩来,又如何震慑其他各镇人马!”
多尔衮的一番话,简首是将黄义明翻过来覆过去给研究透了呀,大帐内的汉奸们,全都跪了一地,高呼“皇父摄政王英明!”
范文采更是流下了激动的热泪,丝毫没有脸红的感觉,只觉得这是主子的点拨:“皇父摄政王真乃人间真主,臣受教了!”
这番话就差把多尔衮吹上天,就差把小福临拉下来了,帐中其他人对于这句话,只当听在耳里,没人敢接话,谁不知道多尔衮如今是野心勃勃,一旦把对面的明军收拾了,搞不好就要黄袍加身了。
而豪格己经被压制到毫无抗拒的之力,除了生闷气,也没其他办法。
尚可喜的炮阵己经摆起来了,就等着明军要是敢渡河,就送他们上西天,去见从前死在这里的明军。
日朝联军站在后方,随时准备好做炮灰,若智顺王炮阵作战不利,明军渡河了,这个时候就要上去顶了。
黄义明拿着望远镜,看向小凌河的北岸,只见清军己经摆好了炮阵,看旗号,哦,是尚可喜所部,还有其他旗帜,从前没见过,不确定是哪一部的,看起来也不像是鞑子的旗号:“巴布海,这尚可喜,全家是不是都死在了从前的后金手里!”
巴布海一听主子问话了,赶忙回道:“主子英明,的确如此。”
“此人全家都死于后金之手,此人却拼命给鞑子当狗,还真是个铁骨铮铮的硬汉子。
在场将领一听黄义明这番话,全都哈哈大笑了起来,可不就是吗。
巴布海赶忙附和:“主子说的是啊,此人己无药可救,奴才在辽东就经常听人说,这厮没出息,只会跪舔皇太极,如今奴酋死了,八成又去跪舔多尔衮了。”
洪承畴赶紧插了一嘴,对黄义明讲解了这里的情况,要是渡河的话,一定不能太靠南边了,那边虽然水位比较浅,但是太靠近锦州城了,大军容易进入城上清军火炮射程,容易被清军两面夹击,北岸的清军也一定会调整火炮去支援。
黄义明放下千里镜,开始下令:“刘泽清、左良玉,着你二人,各自出动一支部队,从北岸试探性渡河,先试探一下北岸清军火炮情况如何。”
两人被点名,各自应了一声,就去准备了。
小半个时辰后,两人分别派出两千人,开始从北岸试探性渡河,官兵们在靠近小凌河,连浮桥都还没开始搭建,对面的清军炮阵就开始发炮“轰、轰、轰”。
一颗颗大铁球朝着河对岸的明军砸了过去,实心炮弹打出去主要靠冲击力造成杀伤力,炮弹落地后,带着惯性俯冲,一些被擦中的官兵没死也被砸得断了胳膊、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