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正好看看钱汶的诚意。
钱汶是个聪明人,自然明白姜清的意思,当即起身一拜:“我想见郡主一面,还请公子相助。”
姜清道:“好,两日后我约她出宫一叙,到时候就看你的了。”
……
谢染这几日心情郁结,茶饭不思,成日将自己闷在屋里,除了每天早上去给良妃娘娘请安以外,很少跨出房门,今日宫女递了信物来,她一看是姜清送的,顿时开怀不少。
当即去和良妃娘娘请了出宫的牌子,良妃倒也没多问:“也好,出去散散心,省得在屋里憋出病来。”
谢染有些不好意思:“那日就是中暑了,害得娘娘担心,是小女的不对。”
良妃叹息一声,挥挥手:“去吧,好好玩玩,不必担心宫里。”
谢染比从前稳重不少,言行总是万分小心的,生怕行差踏错,连累了良妃,平日即便是出宫去,也是早早回来,不敢给她添麻烦。
良妃看在眼里,既无奈又觉心中酸涩,想帮她又知自己能力有限。
好在那日赵雨舒入宫时,给她指了条明路,宫女刻意踩着太子出万安宫的时间,领着御医从那儿路过,目的就是让太子想起谢染来,引起他心中一丝愧疚与怜悯,为她谋划一二。
谢染低调出宫,前往姜清在信中告诉她的湖边,只见湖面上飘着一艘画舫,却不见人影。
到那后,站在河边的垂柳下等了许久,却不见姜清来,正疑惑着,忽听身后传来脚步声,顿时惊喜回头:“姜哥哥,你终于来……”
却在看清是谁后,顿时停住话音。
钱汶一身袭衫,长身玉立在垂柳树下,衣袂随风飘拂,仿佛要与翠绿的柳条融为一体。
常年读书的人,不怎么见太阳,肤色比其他男子要白皙几分,却又不显得柔弱,谢染目光一顿,错愕从面上一闪而过,反应过来后,她浅笑了下:“你也在这儿,好巧。”
钱汶温柔地看她:“许久不见了,郡主还好吗?”
“我、我一切都好,多谢关心。”谢染有几分无措,“那个什么,我还没恭喜你呢,高中探花,真的很厉害。”
钱汶缓缓走过去,抱着手靠在树干上,随意道:“厉害有什么用,还不是娶不到心上人。”
谢染一愣,舌头跟要打结似的,话都要说不明白了:“你、你你有心上人了啊、挺、挺好的,恭喜啊。”
钱汶身量高出她一个头,此刻垂眸看着她,状似无意道:“你又不愿意,喜从何来?”
谢染一惊,愣了许久都没说出话来。
钱汶见气氛沉默,便想说点什么来缓和一下,“你之前托我改的稿子,改得差不多了,今日出门忘记带了,下次带出来给你过目。”
说起这个,谢染就抬不起头来,臊得厉害,转身走到旁边那棵树下,抱着树干,以额头撞之。
“你别提了,丢死人了,我给良妃娘娘看了,娘娘说连稚子都不如,亏我以前还沾沾自喜,真是丢脸大了!”
她不停地用额头去撞树干,忽然间一阵温热覆在脑门上,谢染一顿,抬头去看,见钱汶摊开手掌挡在她的额头和树干之间。
“我倒觉得很有意趣,情节也很有巧思,有我修改之后,不愁卖不出去。”他轻声道。
谢染眼中闪了闪:“真的吗?”
钱汶只是看着她便觉得心头发软:“嗯,只是我的润笔可不低,你现在应该付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