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医跪在榻前,颤声道:“陛下,丞相大人伤势过重,箭伤撕裂了旧创,失血过多,再加上寒气入肺”
“朕不是要听你说这些废话的。”
我一掌拍碎案几,“救活他!否则朕诛你们九族!”
军医们吓得连连叩,慌忙去煎药。
我坐在榻边,手指颤抖地拂过慕容卓的眉心。
他向来清冷如谪仙,此刻却脆弱得像个纸人。
“慕容卓”
我低声道,“你不是说要护朕一辈子吗?你就这么言而无信?”
他的睫毛轻轻颤了颤,却仍未醒来。
“朕想起来了,想起来你后背的疤痕因何而来。上次,在狗不理山的时候,朕曾问过你关于你后背三条疤的来由朕真傻,傻到一直看不清你待朕的情意。”
我喋喋不休地说着,似乎要将内心里的想法一股脑地说给昏死过去的慕容卓听。
而云晖就站在帐门处,沉默地看着我。
我揉了揉胀的太阳穴,慕容卓只要一有事,我的思绪总是不能安宁下来。
半晌,他才开口:“陛下,李院已到营外。”
我冷笑一声:“带进来。”
李院战战兢兢地进帐,还未跪下,我便一把揪住他的衣领:“说!谁让你擅自带慕容卓回京的?”
“陛、陛下息怒!”
他哆嗦着从袖中掏出一封信,“是是太后的手谕老臣不敢不从啊!”
我展开信笺,上面确实是皇奶奶的字迹:
【带慕容卓回京,不得延误。】
可这字迹略显仓促,甚至有些颤抖,不似她平日从容的笔锋。
我眯起眼:“太后还说了什么?”
李院伏地:“太后只说若慕容丞相不回京,必死无疑。”
我心头一震。
难道皇奶奶早就知道刘凋会派人截杀?
“陛下”
一道微弱的声音从榻上传来。
我猛地回头,见慕容卓微微睁开了眼,灰暗的瞳孔没有焦距,却准确地“望”向我的方向。
“慕容卓”
我一把攥住他的手,“你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