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昼噤声退下。
现在,他看着初舞阳因为生气而脸颊泛红,眸底似有着潋滟水光,
如受惊的小猫般畏惧又警惕式的看着他,
哪是什么带刺的花,
分明是一只脾气大的小宠物,乖得时候让人爱的紧,闹脾气的时候又让人恨得牙痒痒还拿她没办法,
她会炸毛,会挠人,急了还能下死口。
但偏偏,他像个疯子一样,明知会疼,还是不长记性地一遍一遍伸手去碰,
“如你所愿”
他侧过身坐正,不再看她,
从西装口袋里取出巾帕,慢条斯理地擦拭着脸颊上尚未干涸的血迹。
衬衫领口整洁硬挺,唯有轻动的时候脖颈侧边隐约露出一圈纱布,
看不太明显,
初舞阳看着他安静的姿态,觉得不对劲,语气不自觉绷起,警惕地问
“……什么意思?”
景旻已经阖上眼,双手交叠在腿上,安静地倚靠在后座,背脊笔直。
眉间透着疲意,昨夜折腾到天明,
今早又赶去公司开会,脖子流血不少,
他觉得头晕,身体透支得厉害。
这一仰靠,他修长的脖颈线条清晰,衬衫领口下落了点,包扎伤口的纱布露出大半,
看着,面积不小。
初舞阳眼睫轻颤了一下,
她记得自己当时是下了死口的,有多深她不知道,
只记得那血一涌而上,腥气充满口腔,
甚至隐约还吞了些下去。
可她刚刚泛起的两分愧意,很快就在看到他身上那套刻意打理的西装时,
彻底散尽了。
西装、衣领、领结、是配套的,就连发型都是精致妆造好的,
她是不知道哪个人上班会穿得像是走秀一样,分明就是为一场预设好的“表演”量身定制的装扮,
他就是故意穿成这样,
把自己打造成一副矜贵克制、无可挑剔的模样,再和狼狈无措的她对比,
他甚至不用开口讲话,就会让人自动联想到,是她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在勾引他的,
毕竟两人此时的形象天差地别,只要男人不瞎就不可能看上她,
她理所当然的被曝光,然后不堪的身份陷入舆论漩涡,光是唾沫口水就能淹死他,
看来,这就是为什么他非要缠着她,他不仅自己羞辱他还想让公众一起参与羞辱她,
初舞阳气得浑身颤抖,
“景旻,你这个无耻的人渣,我不就是甩了你吗?你自己什么样不知道吗?我恶心死你了,我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事就是甩了你,”
她咬着牙,眼圈泛红,
“只可惜,当初我没能让那颗子弹射准一点,要不然你也没命回来恶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