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书网

第476章 数据裂隙意识博弈（第1页）

数据碑的红光仍在震荡，像被抽走了所有温度的血，在母域空间里拉出扭曲的波纹。

郝悦的睫毛在云墨衣襟上轻颤两下，最先涌进意识的不是疼痛，而是胸腔里那根细若游丝的灵脉——那是她与湛风之间最后的联系。

&0t;他在散。&0t;她猛地睁眼，喉咙里溢出破碎的气音。

云墨的手掌还按在她后心输送着微薄灵力，可她能清晰感知到，那根连接两人灵识的银线正以肉眼可见的度变脆，每震颤一次，就有细碎的光点簌簌坠落。

&0t;郝姑娘！&0t;云墨的声音带着急切，&0t;你灵力海&0t;

&0t;闭嘴。&0t;郝悦撑着他的肩膀坐起，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她早不在乎灵力海是否干涸，不在乎燃烧精血后经脉里翻涌的腐锈味。

她只知道，刚才在昏迷边缘，湛风的意识波动突然变得像被风吹散的蒲公英——松散、模糊，随时可能被数据海的暗流卷走。

咬破指尖的瞬间，铁锈味在齿间炸开。

郝悦盯着指腹渗出的血珠，忽然想起三个月前在青竹峰，湛风替她包扎被剑穗划伤的手时说的话：&0t;修仙者的血该是烫的，烫到能融化所有阴诡。&0t;现在她的血确实够烫，顺着指尖滴落时，在空中凝成细小的血珠，每一颗都像要烧穿空气。

&0t;断链咒。&0t;她咬着牙念出法诀，血珠突然炸裂成红色光雾。

那些光雾没有飘散，反而沿着某种古老的轨迹游走，在两人之间画出半透明的符纹——那是她翻遍《九曜血经》才找到的禁术，以修士精血为引，强行切断精神链接。

可符纹刚完成三分之一，郝悦的太阳穴就突突作痛，眼前闪过湛风灵体崩解的幻象：他的金瞳逐渐暗淡，衣角的纹路像被橡皮擦过般变淡，最后只剩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

&0t;等等！&0t;云墨突然扯住她手腕。

他怀里还抱着半卷泛黄的残页，纸边的焦痕还带着烟火气——显然是刚从储物戒里翻出来时被灵力余波灼的。&0t;观星阁残卷里说，世界模拟器本质是&039;因果镜像&039;，只能记录已生的轨迹。&0t;他的指尖快扫过残页上的古篆，&0t;它无法预测真正的变量！&0t;

郝悦的动作顿住，血珠在符纹中途凝成一颗暗红的星。&0t;变量？&0t;

&0t;对！&0t;云墨的眼睛亮起来，&0t;就像掷骰子，模拟器能算出所有可能的点数，却算不准你掷出时手指的力度。

湛风现在被观测线程缠绕，是因为主控意识想把他变成&039;可记录的轨迹&039;。&0t;他抓住郝悦的手按在残页上，&0t;只要让他成为不可预测的存在，那些线程就会失效！&0t;

数据海深处，湛风的意识正被冰锥般的观测线程刺穿。

他能看见那些泛着冷光的丝线，每一根都缠着密密麻麻的代码，像无数条蛇在他识海里游走。

有几根已经缠上了他的记忆：幼年在破庙啃冷馍的画面开始扭曲，变成主控意识预设的&0t;孤苦修士奋进史&0t;；与郝悦在巷口分食糖画的片段被覆盖成&0t;道侣互助修炼&0t;的模板剧情。

&0t;休想。&0t;他的意识出低吟，金瞳里突然迸出细碎的星火——那是他用灵识强行点燃的记忆碎片，带着体温的、疼痛的、鲜活的碎片。

被篡改的记忆画面突然出现裂痕，糖画的甜香穿透数据海的冷寂，破庙的霉味混着郝悦骂他&0t;笨蛋修士连糖画都买不起&0t;的娇嗔，在识海里炸开。

观测线程出刺啦的电流声，缠得更紧了。

有一根甚至刺进他的灵核，冰凉的数据流试图覆盖他的灵力运转轨迹：&0t;变量终将被修正，这是母域十万周期的铁律。&0t;

&0t;十万周期？&0t;湛风的意识突然笑了，那些被他小心收在识海最深处的画面翻涌上来——郝悦把炸得焦黑的炊饼塞进他手里时瞪圆的眼睛，联盟众修士在他被围攻时站成的人墙，还有昨夜她趴在他膝头睡着时，梢沾着的桂花香气。&0t;可你们没算过，有人会为了保护这些&039;无关数据&039;，连命都不要。&0t;

他的灵核突然剧烈震颤。

那些原本温顺的灵力像被点燃的火药，顺着观测线程的缺口倒灌回去。

湛风看见，缠着他的丝线正在融化，代码块上出现蛛网般的裂纹。

更远处，数据海的暗涌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游动——那是他用灵力感知能力捕捉到的异常波动，像藏在深海里的暗礁，又像等待破茧的蝶。

&0t;郝悦。&0t;他对着意识里那根还未完全断裂的银线轻声说，&0t;云墨说的对。

我要做&0t;

数据海突然掀起狂潮。

主控意识的尖叫穿透层层代码，无数新的观测线程从四面八方涌来，比之前的更粗、更冷，带着摧枯拉朽的气势。

湛风的灵体在浪潮中摇晃，却在被淹没前，用尽最后一丝意识触碰到那片异常波动——那里有他熟悉的灵力纹路，有他从未见过的代码结构，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