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女孩子只好一起上车。赖大骑着大走骡,押着她们赶进城,暂且不表。
再说贾政知道了这件事,气得连衙门都去不了了,独自坐在内书房叹气。
贾琏也不敢走开。
忽然门上的人进来禀报道:
“衙门里今晚该张老爷值班,因为张老爷病了,有通知来请老爷去顶一班。”
贾政正等着赖大回来处置贾芹,此时又要去值班,心里很烦闷,也不说话。
贾琏上前说道:
“赖大是饭后出去的,水月庵离城二十多里,就算赶进城,也得二更天了。
今天又是老爷的帮班,老爷只管去。
赖大回来后,让他押着那些人,也别声张,等明天老爷回来再发落。
要是贾芹来了,也先别说明情况,看他明天见了老爷怎么说。”
贾政觉得有理,便去上班了。
贾琏抽空才要回到自己房中,一边走,心里一边抱怨是凤姐出的主意,本想埋怨她,可因为她病着,只好忍住,慢慢地走着。
再说那些下人,一个传一个,消息传到了里面。
先是平儿知道了,马上告诉了凤姐。
凤姐因为那一夜身体不舒服,一直没什么精神,正惦记着铁槛寺的事情。
听到外面贴了匿名揭帖这句话,吓了一跳,忙问:“贴的是什么?”
平儿随口回答,没留神说错了,说道:“没什么要紧的,是馒头庵里的事情。”
凤姐本就心虚,听到馒头庵的事情,这一吓直接愣住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急火攻心,眼前发晕,咳嗽了一阵,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来。
平儿慌了,说道:
“水月庵里,不过是女沙弥、女道士的事,奶奶着什么急。”
凤姐听说是水月庵,才定了定神,说道:
“呸,糊涂东西!到底是水月庵,还是馒头庵?”
平儿笑道:
“是我刚才听错了,听成馒头庵了,后来才知道不是馒头庵,是水月庵。
我刚才也就说错了,说成馒头庵了。”
凤姐说:
“我就知道是水月庵,那馒头庵跟我有什么相干!
原本这水月庵就是我叫芹儿管的。
大概是他克扣了月钱。”
平儿说道:
“我听着不像是月钱的事,帖子里还有些不堪入耳的脏话呢。”
凤姐说道:“我才不管那些。你二爷去哪儿了?”
平儿说道:
“听说老爷生气,他不敢走开。
我看事情不妙,就吩咐这些人不许吵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