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书网

趣书网>修仙从高二开始 > 第348章 回声谷(第1页)

第348章 回声谷(第1页)

回声谷的风是带着回音的,每句话说出口,都会被谷里的石头弹回来,撞出层层叠叠的响。小男孩刚对着块圆石头喊了声“有人吗”,谷里就漫起无数个“有人吗”,有的脆生生像孩子的声音,有的沉甸甸像老人的叹息,最后都融进远甸的雾里,像没寄出的信落进了邮筒。

“这里的回声,都是没被接住的话变的。”星尘裁缝举着倾听烛往前走,烛火在风里抖出细碎的光,照见路边立着块裂成两半的石头。左边的半块刻着“我想你”,右边的半块刻着“我想你”,可两个“我想你”的字迹不一样,一个娟秀如溪,一个刚硬似山——原是对分离的恋人,各自对着石头说话,却不知道对方也在同一个谷里。

小女孩的星光针线突然飞向谷深处,线尾的光珠在块尖石头上撞出清脆的响。那石头正反复喊着“我不怕”,回声却越来越小,像快被风磨平的字。针线绕着石头缠了圈,针尖轻轻扎进石缝,里面飘出个发抖的影子:是个迷路的小孩,三天前跟妈妈走散时,硬撑着说“我不怕”,其实每声喊都带着哭腔。

“回声会骗人的,”小女孩蹲下来,把耳朵贴在石头上,“它只会重复你说的,却藏不住你没说的。”她对着石头轻声说“我陪你找妈妈”,石头的回声顿了顿,第一次没重复“我不怕”,而是冒出个怯怯的“真的吗”。

他们往谷心走,发现越往里,石头的回声越复杂。有块扁平的石片总在说“我很好”,回声却带着哭腔;有座石崖反复喊“别管我”,回声却像在说“快来呀”;还有片石滩,每次有人走过,就会响起“对不起”的回声,石缝里渗着透明的水,像谁的眼泪没干。

小男孩用彗星剪刀在石片周围剪出个圈,圈里的“我很好”突然碎了,露出底下藏着的“我病了”“没人陪”“想回家”。“原来你攒了这么多话啊。”他把自己的手帕铺在石片上,手帕上绣着的星星在回声里亮了起来,石片的回声变软了,轻轻说“谢谢你”。

星尘裁缝从背包里掏出“回应铃”——那是用回声谷的共鸣石、真心话的声波和联结草的根须铸的铃铛,摇一摇,就能把藏在回声里的真心喊出来。他对着石崖摇了摇铃,铃铛发出“叮”的一声,石崖的“别管我”突然变成了“我摔断了腿”,石缝里露出只流血的野兔,是它三天前被困在这里,对着石崖喊出的话。

“回声谷的石头最懂藏话了,”星尘裁缝给野兔包扎伤口,“它们知道有些话太烫,说出来会疼,就帮着攒着,等个愿意听的人来。”石崖的回声变得温柔了,反复说“谢谢你”,石缝里渗出的水,在地上汇成条小溪,溪水里漂着野兽的脚印,通向谷外的草地。

谷心有个圆形的凹地,凹地中央立着块“回音石母”,所有石头的回声都从它这里来。石母上布满蜂窝状的小孔,每个孔里都嵌着个光团,有的亮有的暗,有的在发抖有的在笑——那是无数没被回应的故事,有的是没被原谅的道歉,有的是没被听见的喜欢,有的是没被接住的求助。

石母顶端坐着个穿声波织成的裙子的姑娘,她是回声谷的“回音使者”,裙摆上的波纹会跟着回声起伏。“人们总以为回声是重复,”姑娘轻轻拨动裙摆,波纹里浮出无数对不上的话,“其实是在等一句‘我懂’‘我在’‘我也一样’。”

她指着石滩上的“对不起”,“那是个小男孩五年前说的,他推搡了妹妹,妹妹哭着跑了,再也没回来——其实妹妹当天就原谅了他,只是在跑回家的路上,被风吹到了别的山谷,她的‘没关系’,一直卡在石母的这个孔里呢。”姑娘拨开石母的一个小孔,里面飘出个小女孩的声音,清晰地说“哥哥我不怪你”。

小女孩的星光针线突然在凹地织出张网,网眼刚好能接住从石母里飘出的光团。当“我想你”的光团碰到一起,娟秀的字迹和刚硬的字迹融成了“我也想你”;当“对不起”撞上“没关系”,石滩的水突然变清了,露出底下埋着的妹妹的发带;当“我病了”遇到“我陪你”,石片的回声里长出了朵小花。

星尘裁缝摇响回应铃,铃铛的声音在谷里荡开,像在给每个回声搭座桥。石崖的回声开始说“我好了”,石片的回声哼起了歌,石滩的回声变成了“我们和好吧”,石母的小孔里,越来越多的光团亮了起来,在凹地上空连成了光带,像无数对牵在一起的手。

那个迷路的小孩,跟着星光针线的轨迹找到了妈妈,妈妈抱着他哭的时候,石片的回声反复说“找到了”;那个摔断腿的野兔,被星尘裁缝送到草地,野兔回头望时,石崖的回声说“常来玩呀”;还有那对分离的恋人,顺着光带找到了彼此,他们对着石母说“再也不分开了”,石母的回声第一次没重复,而是说“祝你们呀”。

小男孩发现自己的彗星剪刀上,多了层回声谷的光,剪尖碰了碰石母的小孔,孔里飘出个属于他的光团——那是他去年对着流星说的“想爸爸了”,此刻光团里浮出爸爸的声音,是爸爸在另一个星球执行任务时,对着星星说的“爸爸也想你”,原来他们的话早就在宇宙里碰到过,只是今天才在回声谷接住彼此。

小女孩的星光针线盒里,多了片石母的碎片,碎片上总在重复她刚才说的“我陪你”,像个不会消失的承诺。她把碎片贴在耳边,能听见谷里所有正在被回应的故事:石滩上的小男孩终于知道妹妹不怪他,正顺着溪水去找她;石崖的野兔带着伙伴回来道谢,石缝里长出了会开花的草;还有无数对藏在回声里的花,正在光带里拥抱。

星尘裁缝的倾听烛这次变成了金黄色,火苗里浮出新的光字:“下一站,去‘孤独岛’吗?那里的故事都在自己跟自己玩呢。”他往背包里塞回应铃时,铃铛突然自己响了,像是在说“快去呀”。

他们顺着连星虫的金线往谷外走,金线已经染上了回声谷的波纹,走在上面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变成了“一起走”的回声。小男孩回头望,凹地的光带正往谷外延伸,像条金色的路,把所有被回应的故事送回家。

孤独岛的船是用“一个人的木头”做的,船板上刻着“独自”“没人”“就我”的字样,划桨时会发出“吱呀”的响,像谁在叹气。他们刚踏上岛,就看见棵歪脖子树,树上坐着个穿黑斗篷的小孩,正自己跟自己玩石子,每次石子落地,都能听见“没人陪我玩”的回声。

“这里的故事都把自己关在玻璃罩里呢。”星尘裁缝的倾听烛火苗是小小的一团,照在树洞里的玻璃罩上,罩里有只独脚的鸟,正自己跟自己唱歌,玻璃罩上贴着“别靠近”的纸条。

小女孩的星光针线突然飞向玻璃罩,线尾的光珠在罩上敲了敲,独脚鸟的歌声停了,歪着头看她。针线绕着玻璃罩缠了圈,轻轻一拉,罩子就开了,独脚鸟扑棱着翅膀飞出来,落在小女孩的肩膀上,对着她的耳朵唱了句新的歌,像在说“谢谢你”。

岛上的房子都是尖顶的,屋顶上没装烟囱,却装着高高的围墙,围墙上爬满了“别进来”的藤蔓。有户人家的窗户总是关着,窗缝里透出微光,里面坐着个老人,正自己跟自己下象棋,棋盘上的棋子都刻着他的名字——他年轻时有个棋友,棋友走后,他就再也没跟别人下过棋。

小男孩用彗星剪刀剪掉窗台上的藤蔓,老人的棋子突然掉了颗,在地上转了个圈。“其实你在等个人说‘我陪你下’吧?”小男孩从背包里掏出自己的跳棋,放在窗台上,“我不会下象棋,但我们可以玩跳棋。”老人的手抖了抖,慢慢推开了窗户,阳光照在棋盘上,棋子的影子像两个挨在一起的人。

星尘裁缝的回应铃在岛上格外响,铃声穿过围墙,那些“别进来”的藤蔓开始枯萎,露出底下“请进来”的嫩芽。他往每户人家的门口挂了个“共享铃”,摇一摇,就会有人出来打招呼——摇响第一户的铃,出来个会做面包的姑娘,她总怕自己做的面包不好吃,其实面包的香味早就翻过了围墙;摇响第二户的铃,出来个会修钟表的老先生,他总怕别人嫌他慢,其实他修的钟表走得最准。

岛中心有个“孤独湖”,湖里的水是静止的,倒映着岛上的一切,却没有波纹——因为没人敢往湖里扔石头,怕打破自己的影子。湖中央的小岛上,长着棵“自说树”,树叶都是单瓣的,开不出并蒂花,树枝上挂着无数个小牌子,写着“我自己来”“不用管我”“我一个人挺好”。

自说树底下坐着个戴草帽的老人,他是孤独岛的“孤独守护者”,草帽上缝着无数个补丁,每个补丁都是一个独自度过的日夜。“人们总以为孤独是安静,”老人摘下草帽,里面露出个小小的鸟窝,窝里有只刚出生的小鸟,“其实是怕热闹散了,会更冷。”

他指着会做面包的姑娘,“她小时候把面包分给小伙伴,却被说‘太硬了’,从此就把面包藏起来自己吃;”又指着修钟表的老先生,“他年轻时修坏过镇长的怀表,被骂‘没用’,就再也不敢接别人的活。”鸟窝里的小鸟叫了一声,声音小小的,却在湖面上荡开了圈波纹。

小女孩的星光针线在湖面上织出张网,网眼接住了风吹来的花瓣、羽毛、小石子。她把花瓣扔进湖里,波纹里开出了花;把羽毛放在水面,波纹里飞出了鸟;把小石子投进湖中央,整个湖的倒影都活了,树影开始摇晃,房影里透出了灯光。

星尘裁缝往自说树的树枝上挂了串“联结灯”,灯一亮,单瓣的树叶开始成对生长,“我自己来”的牌子变成了“我们一起”,“不用管我”的牌子换成了“帮帮我吧”。会做面包的姑娘把烤好的面包摆在湖边,修钟表的老先生帮小孩修好了玩具钟,下象棋的老人教小男孩跳棋,独脚鸟在他们头顶飞,唱着新学会的歌。

连星虫的金线在岛边晃了晃,线身上的光字变成:“下一站,去‘迷茫森林’吗?那里的故事都在找路呢。”小男孩摸了摸腰间的彗星剪刀,刀刃上映着孤独湖的波纹,笑了:“找不到路也没关系,有人陪就不怕啦。”

小女孩的星光针线已经蹦到了金线尽头,针尾的光珠在森林入口闪了闪,像在说“进去看看吧”。迷茫森林的树都是缠在一起的,树枝绞成了迷宫,每个路口都挂着“往这走”“不对”“别走错”的牌子,却没有一个牌子指的路是对的——因为挂牌子的人,自己也不知道该往哪走。

风穿过森林,带着点犹豫的气息,像所有找路的故事在轻轻说:“你知道往哪走吗?”

森林里的雾是流动的,刚看清左边的路,雾就把右边的路藏起来,刚记住身后的标记,雾就把脚印抹掉了。小男孩刚跟着一块“往这走”的牌子拐了弯,就发现前面是道断崖,崖下的雾里传来“走错啦”的回声,是以前掉下去的故事在提醒他。

“这里的路最会骗人了,”星尘裁缝用倾听烛照了照断崖,烛火在雾里画出条模糊的线,“它们知道你心里没底,就故意把错的路摆在眼前。”他从背包里掏出“本心指南针”——那是用迷茫森林的方向木、初心石的碎片和勇气藤的汁液做的,指针不会指东南西北,只会指着“你最想走的方向”。

指南针的指针晃了晃,指向左边的荆棘丛,那里没有路,却有朵发光的花。小女孩的星光针线飞过去,在荆棘丛里织出条小道,他们顺着小道走,发现花丛深处藏着个穿登山靴的青年,他正对着地图哭,地图上被他画满了叉——他想找座会下雨的山,因为他的家乡三年没下雨了,可他总在岔路口选看起来好走的路,结果离目标越来越远。

“指南针说,你心里其实知道哪条路对,”星尘裁缝把指南针递给他,指针坚定地指着北方,“只是怕难走,就骗自己那条路不对。”青年抹了把眼泪,跟着指针往荆棘更密的地方走,走了没多久,就听见远处传来雷声,雾里飘来潮湿的雨气。

他们往森林深处走,发现每个迷路的人,身边都有个“假路标”:想找水源的旅人,身边的路标总指着干涸的河床;想找村庄的商人,身边的路标总通向废弃的驿站;想找出口的小孩,身边的路标总绕回原地——那些路标都是用“害怕”做的,怕累、怕难、怕失望,就故意指错方向。

已完结热门小说推荐

最新标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