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母一听,立刻明白了缘由,皱着眉说:“定是这锣鼓声太响,惊到孩子了。你怀着孕,最忌这般吵闹。要不你先去外头花园走走,透透气,等会儿开席了再过来?”
苏杳下意识地看向陆怀瑾,犹豫片刻,还是摇了摇头。
“不用了母亲,我再忍忍就好,别扫了老祖宗的兴。”
陆母看她这模样,又看了眼身旁脸色紧绷的陆怀瑾,忍不住打趣道:“怎么?怀瑾还真就这么不放心你,连一刻都不能让你离开他的视线?”
陆怀瑾被陆母说得有些尴尬,却也没反驳。
他确实怕苏杳再出什么意外。
陆母笑着拍了拍苏杳的手:“你放心,我陪着你出去走走,就在花园里逛逛,离得近,出不了事。怀瑾,你留在这儿陪老祖宗看戏,别让老祖宗孤单。”
陆怀瑾看了苏杳一眼,又看向自己的母亲,这才点了点头。
苏杳跟着陆母走在花园里,拐过假山,远远便瞧见不远处的空地上围了一圈人。
宾客们正凑在一起玩投壶。
人群中央,陆初尧正站在那里,身着月白色长衫,身姿挺拔。
他手中握着一支箭矢,目光微凝,手腕轻扬,箭矢便稳稳落入远处的壶中。引得周围一片喝彩。
苏杳看到他,脚步下意识顿住。
她实在不想再与陆初尧单独碰面,免得又让陆怀瑾多想。
陆母也看到了那边的热闹,笑着说:“许久没见人玩投壶了,咱们也过去瞧瞧热闹?”
苏杳连忙摇头,指了指不远处的凉亭:“母亲,我有些累了,想在那边凉亭歇会儿,您去看就好,我在这里等您回来。”
陆母看了她一眼,又望了望人群中的陆初尧,瞬间明白了她的心思,便笑着点了点头:“也好,你在这儿等着,我去看两眼就回来。”
苏杳走到凉亭坐下,目光却不由自主地朝着投壶的方向望去。
人群中走出一位穿着粉色衣裙的小姐,是袁将军家的嫡女。
她走到陆初尧面前,不服气地说:“陆公子,你投壶技艺这般好,我不信赢不了你。咱们再比一场,若是我输了,就把我这绣了海棠的香囊送给你。若是你输了,就得陪我吟一首诗,如何?”
周围人立刻起哄,陆初尧笑着应下:“袁姑娘爽快,那我便陪姑娘玩玩。”
两人各执箭矢,一场比赛就此开始。
袁大小姐虽技艺不错,可比起陆初尧终究差了些,几轮下来,陆初尧以绝对优势赢得了比赛。
袁大小姐也不耍赖,爽快地从腰间解下香囊,递到陆初尧面前:“愿赌服输,这香囊归你了!”
陆初尧却摆了摆手,笑着说:“不过是场游戏,何必当真?姑娘的香囊绣得这般精致,还是自己留着吧。”
“那可不行!说好输了就给你,哪有反悔的道理?你若是不收,就是看不起我!”
陆初尧无奈,只好解释道:“袁姑娘误会了,并非我看不起你,只是我向来不收别的女子的香囊。我这腰间的位置,只留给未来娘子绣的香囊。”
他说得坦荡,引得周围人一阵哄笑,连那袁大小姐也闹了个大红脸,不好意思地收回了手。
凉亭里的苏杳虽离得远,却将这番话听得清清楚楚,耳尖瞬间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