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他的话音落下,石棺盖子纷纷炸裂,七十二具身着镇魔司服饰的干尸缓缓站起。这些干尸的胸口都插着半截经幡,空洞的眼窝里流淌着黑色血泪。林婉儿翻开&0t;幽冥志残卷&0t;,声音颤抖:&0t;是是血魔的七十二魔将!每具魔将都要用百人献祭才能重新封印!&0t;
黑袍领出刺耳的狂笑,他割破手腕,鲜血滴在镇魔印上。经幡阵的布条突然活了过来,如同千万条毒蛇缠住众人。李承道感觉体内的真气被疯狂抽取,桃木剑也变得沉重如铅。赵阳强撑着起身,降魔剑却被干尸的利爪死死握住,剑刃上的蓝光逐渐黯淡。
“师父!看石碑背面!”林婉儿突然大喊。李承道转头望去,石碑背面不知何时浮现出血色文字:“血幡引成,魔临世间;欲破此劫,以血为引。”他瞬间明白过来,镇魔印不仅是封印之物,更是开启血幡祭的钥匙,而黑袍人要的,从来不是破坏封印,而是完成这场邪恶的仪式!
此时,石殿外传来凄厉的哭喊。李承道透过翻飞的经幡看到,整个青石镇的百姓都被无形力量牵引,朝着经幡阵涌来。他们眼神呆滞,嘴角却挂着诡异的笑容,每个人胸口都浮现出与尸体相同的螺旋状血纹。
“不好!他要拿全镇百姓献祭!”李承道拼尽全力挣开经幡束缚,却见黑袍领已经站在七十二魔将中央,开始吟唱古老的咒语。空气中的阴气凝成实质,化作血色旋涡笼罩整个经幡阵。林婉儿的机关匣在阴气侵蚀下出不堪重负的咔咔声,赵阳的降魔剑上布满裂纹。
千钧一之际,李承道突然想起残卷中的一句话:“以魔血破魔阵,以道心镇邪灵。”他望向黑袍领流淌着黑血的手腕,心中有了决断。“婉儿,用你的机关匣缠住他!赵阳,为我争取时间!”
林婉儿甩出改良后的机关锁链,八道锁链如灵蛇般缠住黑袍领的四肢。赵阳大喝一声,挥剑斩向最近的魔将,剑刃与干尸相撞,溅起的火星点燃了周围的经幡。李承道趁机冲向黑袍领,桃木剑直指对方手腕。
黑袍领显然没想到李承道还能反抗,慌乱中咒语出现疏漏。血红色旋涡出现一丝裂痕,李承道瞅准时机,将桃木剑狠狠刺入对方手腕。腥臭的黑血喷涌而出,落在经幡上竟出滋滋的腐蚀声。七十二魔将出愤怒的嘶吼,放弃攻击三人,转而扑向黑袍领。
“不!你们这些蠢货!我才是你们的主人!”黑袍领的惨叫声被魔将的啃噬声淹没。李承道趁机夺过镇魔印,却现封印已经松动,血魔的气息正从石碑裂缝中不断溢出。他咬咬牙,将镇魔印按在自己胸口:“道心永存,万邪不侵!”
镇魔印与李承道体内真气共鸣,爆出耀眼的金光。金光所到之处,经幡纷纷化为灰烬,七十二魔将也在金光中逐渐消散。但金光并未能完全压制血魔,石碑裂缝越来越大,一股漆黑如墨的怨气冲天而起。
“师父小心!”林婉儿突然扑过来,用身体挡住李承道。只见那团怨气化作一只巨大的魔爪,穿透林婉儿的肩膀。赵阳红了眼眶,举起即将碎裂的降魔剑,与李承道同时冲向血魔怨气。三人的鲜血同时滴在镇魔印上,金光与血光交融,形成一道巨大的光柱直冲云霄。
当光芒散去,经幡阵恢复了平静。李承道抱着昏迷的林婉儿,赵阳拄着断裂的降魔剑,看着地上黑袍领的残骸。镇魔印重新回到石碑凹槽,却多了三道血色纹路。远处,青石镇的百姓如梦初醒,惊恐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血魔只是暂时被压制。”李承道擦去嘴角的血迹,望着天边泛起的鱼肚白,“镇魔印吸收了我们的血,虽然加固了封印,但也留下了隐患。而那个黑袍人背后的势力”他想起黑袍领临死前不甘的眼神,“绝不会善罢甘休。”
林婉儿在昏迷中呓语,手中还紧紧攥着“幽冥志残卷”。赵阳捡起断裂的剑柄,郑重地插在地上。青石镇的晨雾渐渐散去,经幡阵只剩下焦黑的布条在风中摇曳,仿佛在诉说着这场惊心动魄的战斗。但李承道知道,这只是开始,真正的危机,还在黑暗中潜伏。
青石镇的晨雾裹着血腥味,李承道将林婉儿安顿在义庄后,望着手中染血的镇魔印。三道血色纹路如同活物般在印面蜿蜒,每当靠近经幡阵遗址,纹路便剧烈震颤,渗出细密的黑血。赵阳握着断裂的降魔剑柄,蹲在石碑旁仔细擦拭,剑身残留的蓝光忽明忽暗,似在预示着不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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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林姑娘的伤口”赵阳声音沙哑,目光落在林婉儿肩头狰狞的爪痕上。那些伤口泛着诡异的青黑色,即便敷上了最珍贵的疗伤药,仍在以肉眼可见的度溃烂。李承道沉默不语,他翻开“幽冥志残卷”,泛黄纸页间突然滑落半张残破的信笺,上面用朱砂写着:“血祭未尽,魔脉犹存;以魂为引,方能永镇。”
夜色再次降临时,青石镇陷入诡异的死寂。李承道在林婉儿床前布下九重符咒,刚要转身,却见窗外飘来点点幽绿鬼火。他猛地掀开帘子,只见经幡阵遗址处,无数黑影正从地底爬出,为的赫然是那日在溶洞中逃脱的黑袍人——他的身体竟由万千虫豸组成,每只虫子的背上都刻着镇魔司的徽记。
“李承道,你以为用鲜血加固封印就能高枕无忧?”黑袍人出的声音像是无数虫子摩擦甲壳,令人头皮麻,“血魔的怨念早已渗入青石镇的每一寸土地,而你,还有你的徒弟,不过是更大棋局中的棋子罢了!”
话音未落,赵阳已提着断剑冲了出去。降魔剑柄上残留的蓝光与黑袍人周身的虫群碰撞,溅起腥绿色的毒雾。林婉儿强撑着起身,从机关匣中掏出最后几枚特制符咒,却现符咒刚一接触空气就开始碳化。李承道心中一沉,他终于明白黑袍人为何不急着夺回镇魔印——他们要的,是让封印在血泪中彻底崩溃。
黑袍人双手高举,口中念念有词。那些从地底爬出的黑影突然汇聚成巨大的血手印,朝着石殿拍来。李承道挥舞桃木剑,剑身却在接触血手印的瞬间寸寸碎裂。他望着手中的断剑,突然想起残卷中“以魂为引”的记载,目光落在自己胸口的镇魔印上。
“赵阳,带婉儿走!”李承道大喝一声,不等徒弟反应,便将镇魔印按在自己眉心。金色光芒与血色纹路激烈碰撞,他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被抽离,无数记忆碎片涌入脑海——三十年前,镇魔司席天师为镇压血魔,自愿将自己的魂魄融入镇魔印;而黑袍人,竟是当年天师因执念而诞生的恶魂!
黑袍人见状出疯狂的大笑:“太晚了!当年天师用魂魄镇压血魔,却留下了致命弱点——只要用同样血脉之人献祭,就能彻底唤醒血魔!”他的虫群突然化作一道血箭,穿透赵阳的左肩。林婉儿尖叫着甩出机关锁链,却被黑袍人轻易打断。
千钧一之际,李承道突然想起老猎户曾说,镇魔司众人拖着铁笼进入经幡阵。他望向石殿深处,那些原本埋葬镇魔司成员的石棺正在震动,棺中竟传来锁链拖拽的声响。当最后一口石棺轰然炸裂时,一个浑身浴血的身影缓缓走出——那是一位身着残破镇魔司服饰的老者,胸口插着半截经幡,眼神却透着坚定。
“天师大人!”黑袍人出惊恐的嘶吼。原来,当年天师并未完全消散,而是将一缕残魂封存在石棺中,等待着复仇的机会。老者抬手一挥,石棺中飞出七十二道镇魂钉,将黑袍人的虫群钉在地上。虫群出凄厉的尖叫,渐渐化作一滩腥臭的血水。
然而,血魔的怨念并未因此平息。被封印的血魔感受到黑袍人的失败,竟强行冲破了部分封印。整个青石镇开始剧烈震动,地面裂开无数缝隙,从中涌出黑色的魔气。李承道知道,唯一的办法就是完成当年天师未竟之事——用自己的魂魄彻底封印血魔。
“婉儿,还记得我教你的‘九曜封魔阵’吗?”李承道转身对林婉儿说道,眼中满是决绝,“以镇魔印为中心,用你的鲜血画出阵法,或许还有一线生机。”林婉儿含泪点头,她掏出匕,在地上快画出复杂的符咒。赵阳强忍伤痛,将断剑插入阵眼,残留的蓝光与符咒的金光交织在一起。
李承道将镇魔印嵌入阵法中央,深吸一口气,念动古老的咒语。他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魂魄逐渐与镇魔印融合。黑袍人的残魂出最后的尖叫,试图阻止封印,却被天师的残魂死死缠住。血魔的咆哮震耳欲聋,但在九曜封魔阵的压制下,渐渐化作一缕青烟,被吸入镇魔印中。
当晨光再次照亮青石镇时,一切都归于平静。经幡阵遗址处,镇魔印静静地躺在那里,表面的血色纹路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柔和的金光。李承道的道袍和桃木剑残片散落在一旁,仿佛他从未存在过。林婉儿和赵阳跪在地上,泪水滴落在阵法残留的符咒上。
石殿深处,天师的残魂终于消散,只留下一封信笺。信中写道:“血魔虽镇,幽冥未绝。望后世之人,以仁心为引,以道意为印,方能永保太平。”林婉儿将信笺收好,望向远方。她知道,自己和赵阳的使命才刚刚开始——传承天师之道,守护世间安宁,不让血魔的悲剧再次上演。
而在远方的幽冥深处,一双猩红的眼睛缓缓睁开。一个低沉的声音在黑暗中回荡:“李承道,我们还会再见的”但此时的青石镇,百姓们正在清扫废墟,重建家园,他们不知道,也无序之道,曾经有一位道士,用自己的生命,换来了这来之不易的和平。
林婉儿和赵阳背起行囊,离开了这个充满回忆的小镇。他们的脚步坚定,眼神中透着与年龄不符的成熟。前方的道路充满未知,但他们知道,只要心怀正义,就没有过不去的坎。晨光中,两人的身影渐渐远去,只留下一串坚定的脚印,诉说着这个关于勇气、牺牲与传承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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