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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7章 嫁妆的冤魂执念(第5页)

锁龙镇的晨光带着股铁锈味。顾家老宅的朱漆大门被贴上了封条,封条上的朱砂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红,像刚凝固的血。赵阳带着妹妹赵月离开时,月丫头的嫁妆箱上还缠着圈红绸,是林婉儿用桃木剑削下来的那段,红得黑,却不再渗血。

“这镇子不能待了。”赵阳的警服上沾着泥污,枪套空着,他把妹妹护在身后,脚步匆匆,“县太爷的人中午就到,查清楚了再说。”路过老槐树时,他突然停下,对着树洞鞠了一躬——那里埋着阿秀的骸骨,林婉儿和李承道用新土仔细盖过,还压了块刻着“秀”字的石头。

林婉儿蹲在祠堂门口,用布擦拭那对拼合的赤金手镯。手镯内侧的“李”字被血浸得暗,却透着温润的光。李承道坐在门槛上,左眼蒙着块白布,布角渗着淡淡的红,那是昨夜破阵时,被怨魂的指甲刮出的伤。

“师父,真的结束了吗?”林婉儿的镇魂铃裂成了两半,她用红绳系着,挂在脖子上,铃铛贴着心口,凉得像块冰。

李承道没说话,只是往嘴里塞了颗薄荷糖,糖纸的响声在寂静的祠堂里格外清晰。他突然指向供桌底下,那里的地砖还松动着,露出个黑黢黢的洞口,洞口边缘沾着些黄色的粉末——是“借魂术”的药粉,和顾明轩袖口的粉末一模一样。

林婉儿的心猛地一沉。她伸手去抠那块地砖,指尖刚碰到砖沿,就听见“咔哒”一声轻响,地砖下弹出个暗格,里面放着个紫檀木盒,盒上的锁是黄铜的,形状是朵缠枝莲,莲心处有个极小的“赵”字。

“是赵家人的东西!”林婉儿想起赵阳说过,十年前死的那位新娘也姓赵。她用桃木剑撬开锁,盒里铺着层暗红色的绸缎,绸缎上躺着本日记,封面已经被虫蛀得千疮百孔,页写着“民国十三年,赵秀娟嫁入顾家”。

“赵秀娟……”李承道的声音紧,他扯下蒙眼的白布,左眼的红影又浮了上来,“是我娘的闺名。她没出嫁前,跟着外祖父姓赵。”

日记的纸页脆得像枯叶,林婉儿小心翼翼地翻开,墨迹被水浸过,晕成一团团黑花,可关键的字句依然清晰:

“三月初七,婆婆要拿我的嫁妆去抵赌债,我说那是我娘留的念想,她就用针扎我的手……”

“四月初二,妹妹阿秀来信,说她也要嫁入顾家,我劝她别来,这宅子是吃人的……”

“五月十五,他们把我的嫁妆换成了石头,还说我疯了……”

“六月初三,我看见婆婆把阿秀的红绸藏在床底,绸子上沾着血……”

最后一页没有字,只有用指甲刻的图案:祠堂的地基下,画着个嫁妆箱,箱子里插着把刀,刀柄上缠着红绸,红绸的末端系着枚银镯子,镯子上的莲花被啃得残缺不全。

“我娘不是病死的!”李承道的手剧烈颤抖,他突然冲向祠堂的地基,用桃木剑疯狂地挖掘,“她是被他们害死的!尸体就埋在这儿!”

赵阳带着警员赶回来时,地基下已经挖出个黑窟窿。李承道的手被碎石划破,血滴在泥土里,竟泡出块青黑色的木头,木头里嵌着缕红绸,红绸上绣着朵缠枝莲,针脚歪歪扭扭,是阿秀的手艺,红绸的末端系着半枚银镯子——和赵月的陪嫁镯子能拼成一对。

“是我表姐的镯子!”赵阳的声音颤,他突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的女子穿着嫁衣,手腕上的银镯子闪着光,“我表姐也叫赵秀娟!她是我外祖父抱养的女儿,和你娘是同一个人!”

林婉儿的镇魂铃突然彻底裂开,掉出半块玉佩,玉佩上刻着“赵”字,和赵月嫁妆箱里的另一半严丝合缝。她终于明白——李承道的母亲、十年前死的新娘、阿秀的姐姐,根本是同一个人!顾家为了掩盖侵吞嫁妆的真相,竟编造出“三位新娘”的谎言,连名字都懒得换,只改了姓氏!

“难怪阿秀的怨气这么重……”林婉儿望着地基下的黑窟窿,“她不仅恨顾老夫人,更恨他们把姐姐的存在彻底抹去!”

窟窿里突然冒出股浓烈的胭脂香,比阿秀的“醉流霞”更醇厚,带着股陈年的腐朽味。李承道的左眼爆出青光,他看见窟窿深处站着个模糊的影子,穿着赵秀娟的嫁衣,手里捧着个嫁妆箱,箱子里的红绸正慢慢爬出来,缠向周围的人。

“是我娘的怨气!”李承道举起那对赤金手镯,“她还在等我们还她清白!”

手镯的金光与窟窿里的胭脂香相撞,出“滋滋”的响声。影子的嫁衣突然燃起大火,火光中浮现出真相:顾老夫人的婆婆当年不仅侵吞了儿媳的嫁妆,更在赵秀娟现真相后,用红绸勒死了她,埋在祠堂地基下;顾老夫人目睹了全过程,却选择沉默,甚至帮忙掩盖,只为保住自己在顾家的地位;阿秀现姐姐的尸体后,被逼得悬梁自尽,死前用红绸在祠堂的梁柱上写下血书,却被顾老夫人用石灰掩盖……

“原来最毒的不是怨气,是人心。”林婉儿捡起地上的半块镇魂铃,铃心处刻着个极小的“秀”字,是阿秀的笔迹,“阿秀的诅咒,从来不是要索命,是要让真相大白。”

地基下的影子在火光中慢慢转过身,脸上的伤痕褪去,露出赵秀娟温和的面容。她朝着李承道伸出手,赤金手镯在她腕上闪着光,与他手里的那对遥相呼应。李承道的左眼流出泪水,这次是透明的,他把拼合的手镯放在地上,手镯突然化作一道金光,钻进影子的身体里。

影子笑了,像风吹过麦田的声音。她的身体渐渐变得透明,最后化作点点金光,落在锁龙镇的每一寸土地上。那些被侵吞的嫁妆、被掩盖的真相、被遗忘的名字,都在金光中显露出原形——顾家库房里的假嫁妆变成了灰烬,祠堂的牌位上重新刻上了“赵秀娟”的名字,老槐树下的红绸开出了白色的花,像极了阿秀未绣完的缠枝莲。

午时的太阳升到头顶,把锁龙镇照得透亮。赵阳带着警员查封了顾家所有的产业,那些记录着侵吞嫁妆的账册被付之一炬,火光中飘出无数红绸的碎片,像蝴蝶一样飞向远方。

李承道背着帆布包,站在镇口的老槐树下。林婉儿把那对拼合的银镯子递给赵月:“这是你姐姐的东西,该物归原主。”赵月的眼泪落在镯子上,莲花的纹路里,似乎还残留着阿秀的体温。

“师父,我们去哪?”林婉儿问。她的镇魂铃虽然裂了,却依然能感觉到淡淡的暖意,像是阿秀和赵秀娟的魂魄在守护。

李承道的左眼已经恢复如常,只是在阳光下,瞳仁里还能看见淡淡的红影。“去粤北。”他望着远方,“我娘说过,她的嫁妆里有半箱医书,是外祖父留给她的,她藏在了粤北的药铺里。”他从怀里掏出张泛黄的药方,是林婉儿爷爷留下的那张,“或许那里,还有更多等着被现的真相。”

锁龙镇的炊烟袅袅升起,带着饭菜的香气,终于盖过了胭脂和血腥的味道。赵阳站在祠堂门口,看着工匠们拆除那些贴满黄符的梁柱,柱子里露出些红绸的线头,被风吹得轻轻摇晃,像在挥手告别。

林婉儿回头望了一眼,看见老槐树下,哑仆阿忠的身影似乎还在那里,佝偻着背,拖着麻袋,慢慢走向荒园。阳光穿过他的身体,没有留下影子,只有片淡淡的胭脂香,在风里飘了很远,像句没说完的话。

离开锁龙镇的路上,李承道突然停下脚步。他指着路边的草丛,那里开着朵紫色的花,花瓣的形状像极了缠枝莲。林婉儿蹲下去摘花,指尖刚碰到花瓣,就听见一阵极轻的铃铛声,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混着女子的笑声,清澈如溪。

她抬起头,看见李承道的嘴角带着笑意,左眼的红影彻底消失了,露出和右眼一样温暖的颜色。远方的天际,一只青鸟掠过,翅膀上沾着金光,像是从赵秀娟和阿秀化作的光芒里飞出来的。

锁龙镇的故事结束了,可那些关于嫁妆的执念、关于真相的追寻、关于人心的善恶,还在继续。就像那朵紫色的缠枝莲,在阳光下静静绽放,等着下一个路过的人,读懂它花瓣上的纹路——那是用血泪写就的,关于“归还”与“和解”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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