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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8章 金锁的怨灵财富的诅咒（第7页）

&0t;柳氏，你要的到底是什么？&0t;林婉儿挥剑斩断铁链，铁链落地时化作缕缕黑烟，&0t;财富？偿命？还是想让我们都变成你的锁奴？&0t;

石台突然震动起来，墙壁上的金锁同时弹开，里面涌出的不是金子，是一张张扭曲的人脸，都是林家、王家、赵家的先祖，他们的喉咙里出&0t;嗬嗬&0t;的声响，朝着林婉儿和赵阳围拢过来。

&0t;我要他记起来！&0t;一个尖利的声音从赵阳嘴里滚出来，他猛地睁开眼，瞳孔里映着无数金锁的影子，&0t;记起来他是谁！记起来当年答应我的事！&0t;

林婉儿的心脏骤然缩紧。赵阳的左眼——那只眼睛亮得不正常，像极了王万贯画像里的眼！她突然想起男人临死前的话：&0t;王万贯怕你化作厉鬼，才用金锁镇着你的魂&0t;

&0t;你不是柳氏！&0t;林婉儿后退半步，桃木剑直指赵阳，&0t;你是王万贯！你用柳氏的怨气做幌子，根本是想借血亲的血重聚魂魄！&0t;

赵阳（或者说王万贯）笑了，笑声里混着无数人的嘶吼，墙壁上的人脸都跟着狞笑。&0t;好聪明的丫头。&0t;他抬起手，掌心浮现出枚完整的金锁，锁身刻着&0t;万贯&0t;二字，&0t;柳氏？她早被我炼成锁芯了。我要的从来不是财富，是永生——用血亲的魂魄做养料，永远活在金锁里。&0t;

真相像把淬毒的匕，刺穿了林婉儿最后的防线。奶奶的死，赵阳的身世，男人的出现，甚至柳氏的怨恨，都是王万贯布下的局——他知道自己会遭报应，早在死前就将魂魄拆分，一半藏在金锁，一半附在管家后人身上（也就是赵阳），只等血亲齐聚，用他们的血和魂重铸肉身。

&0t;你骗了所有人。&0t;林婉儿的声音颤，掌心的印记突然剧痛，与赵阳胸口的印记同时炸开，两道红光在空中交汇，凝成枚巨大的金锁虚影，&0t;包括你自己的良知。&0t;

&0t;良知？&0t;王万贯附身的赵阳狂笑，石台下的血池开始沸腾，&0t;我当年杀林家满门，埋柳氏，镇王忠，靠的就是没有良知！&0t;他猛地掐住自己的喉咙，赵阳的身体剧烈挣扎，嘴角溢出的黑血里混着碎肉，&0t;你看，这具身体快不行了，该换你的了，婉儿——我的好外曾孙女。&0t;

林婉儿突然想起奶奶藏在衣柜里的那半块玉佩，背面刻着行极小的字：&0t;锁开时，尘归处&0t;。她看向墙壁上奶奶的名字，那个格子里的金锁微微颤动，锁身刻着道极浅的划痕，像用指甲抠的——是奶奶当年试图毁掉金锁的痕迹。

&0t;尘归处&0t;林婉儿喃喃自语，突然抓起石台上的半池血，狠狠泼向墙壁上的金锁。血珠溅在锁身，出&0t;滋啦&0t;的声响，无数人脸出凄厉的惨叫，在血雾中扭曲、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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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t;你在干什么？！&0t;王万贯怒吼，扑过来想阻止，却被赵阳残存的意识绊了一下——赵阳的手指艰难地指向自己的胸口，那里的印记正泛着最后的红光。

林婉儿瞬间明白过来。赵阳不是王万贯的容器，他是奶奶留下的后手——奶奶早就知道王万贯的阴谋，特意让赵阳的爷爷（王忠后人）收养他，就是为了让他体内的王忠血脉，克制王万贯的魂魄。

她扑过去，将掌心的印记按在赵阳胸口的印记上，两枚印记相触的瞬间，出刺目的金光，像两把烧红的烙铁，死死烫在一起。

&0t;不——！&0t;王万贯的魂魄被金光从赵阳体内拽出来，化作团黑雾，在密室里疯狂冲撞，&0t;我不甘心！我等了百年！&0t;

黑雾撞上墙壁上的金锁，所有金锁同时炸开，碎片四溅，刺破了那些虚幻的人脸。林婉儿听见无数声叹息，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都是被囚禁的魂魄得到了解脱。最后一枚炸开的是刻着&0t;柳氏&0t;的金锁，碎片里飘出缕白影，依稀是个穿旗袍的温婉女子，她看了林婉儿一眼，又看了眼昏迷的赵阳，轻轻说了句&0t;谢谢&0t;，便化作光点消散了。

密室开始坍塌，青砖簌簌往下掉。林婉儿背起昏迷的赵阳，拼尽全力往外冲，身后传来王万贯不甘的嘶吼，那声音越来越弱，最后被砖石掩埋，变成声沉闷的&0t;咔嚓&0t;，像是什么东西彻底碎裂。

当他们爬出树洞时，老槐树突然剧烈摇晃，枝桠间的锁链寸寸断裂，化作黑烟消散。树身裂开道巨大的缝，里面露出无数白骨，层层叠叠，都是被王万贯残害的冤魂。随着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白骨渐渐化作灰烬，被风吹散在乱葬岗的荒草里。

赵阳在日出时醒了过来，胳膊上的印记淡得几乎看不见，像块褪色的胎记。他看着身边的林婉儿，她掌心的印记也消失了，只剩下道浅浅的疤痕。

&0t;结束了？&0t;他声音沙哑，喉咙里还残留着黑血的腥气。

林婉儿点点头，从怀里掏出半块玉佩——是男人死前掉落的那半，与她手里的半块严丝合缝。晨光透过玉佩，折射出的光斑落在地上，组成个完整的&0t;尘&0t;字。

&0t;结束了。&0t;她把玉佩分成两半，递给赵阳一半，&0t;以后它只是块普通的玉了。&0t;

赵阳接过玉佩，指尖触到冰凉的玉面，突然想起昏迷前的画面：王万贯的魂魄在他体内嘶吼，而他看见的最后一幕，是柳氏的白影挡在他身前，替他承受了金光的灼烧。

&0t;柳氏&0t;他喃喃道。

&0t;她是真的想解脱。&0t;林婉儿望着日出的方向，乱葬岗的薄雾渐渐散去，露出远处的村庄，烟囱里升起袅袅炊烟，&0t;只是被王万贯困了太久。&0t;

他们没回那座藏着密室的道观，而是绕路去了趟林家老宅。老宅早已成了片废墟，只有院中的老井还在，井壁上刻着的&0t;锁&0t;字被岁月磨得模糊。林婉儿往井里扔了块石头，听着&0t;扑通&0t;的水声，像是百年的恩怨终于落了底。

离开时，赵阳回头望了眼废墟，突然笑道：&0t;以后咱们做点什么？总不能一直当道士吧。&0t;

林婉儿看着他胳膊上的疤痕，又摸了摸自己掌心的疤，也笑了：&0t;去开个药铺吧，就叫&039;锁尘堂&039;，专治些解不开的心结。&0t;

赵阳愣了愣，随即大笑起来，笑声惊飞了枝头的麻雀。阳光落在他们身上，暖洋洋的，像是从未有过阴云。

只是他们没看见，老宅废墟的瓦砾堆里，枚碎裂的金锁片正泛着微弱的红光，随着风轻轻颤动，像颗不肯熄灭的火星。而远处的古董街，个穿黑袍的老者正收起幅王万贯的画像，画像背面写着行小字：

&0t;血未干，锁未开，轮回路上，等你再来。&0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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